锦盒里躺着只洁白温润小玉瓶,这大块籽料,又是羊脂白,能收到可不单单只是花钱这简单,还得靠运气。
周猝摩挲着玉瓶子,从腕表内侧取出防身柔软刀片,在手腕上轻轻划道。
他用玉瓶抵在手腕上,看着血滴不剩递进去,脸上不但没有任何疼痛表情,反而眉眼间柔和,轻声呢喃,“这样应该可以吧……”
应该可以啥?周丞没听清,只觉得毛骨悚然,好好放什血,不是邪-教,就是他妈疯。
“你没病吧。”
周猝在景悦有间长期包厢,专门用来谈事。
等他到时候,里面人已经等得不耐烦,开始摔东西,刚踏进去,个花瓶砸过来。
周猝敏捷抓住,直接扔回去,瓷瓶在对方脚边炸裂开,瓷片飞溅,割破那人脸。
周丞不甚在意,嘲讽道:“许未来知道你戾气这重吗?”
周丞知道父亲干事情以后,心里直挺乱,觉得以前自己就是个傻逼,他直怨天尤人,觉得父亲偏心,觉得自己被个野种骑到头上,是最委屈,也是最有资格骂周猝那个。
周猝正在个大型施工现场,工地出问题,不是三天两头总有工人从脚手架上摔下来,就是总遇到突击检查,大大小小吃不少官司,老板只好重金请周猝过来看看。
方灼来电和短信都设置特别铃声,手机响,周猝就知道是谁。
老板知道风水先生类最好别得罪,便老实站在旁,紧接着就见周猝硬生生把手机给捏变形。
“周,周少,您要是今天心情不好,咱们可以改天。”老板战战兢兢。
周猝表情不变,本正经给老板指出这地方正好冲着凶煞方,要把原定正门换到西北边,然后在原地竖起面十米高影壁,或是大型祥瑞石雕,即可做装饰,也可挡煞。
“没病。”周猝将瓶盖盖上,装回锦盒里,妥帖放进西服口袋,“还有话就说。”
周丞按住眼底惊恐,紧张握住膝盖。
结果全他妈不是。
后来,他听说周猝在南方混出名堂,并且广撒网,要重金请只上好白玉玉瓶。
也不知是出于想要补偿,还是想借机看看这个仅剩亲人,周丞立刻派人四处打听,整整半年才弄到个还算满意。
周猝坐到沙发上,沏两杯铁观音,“要东西呢。”
周丞把个锦盒拿出来,推过去,“顶级羊脂籽料。”
老板让助理记下,恭敬把人送出工地。
工地外黑色轿车上,司机正坐在玩儿手机,周猝上车,他就发现不对劲,紧着头皮问:“周先生,们去哪儿?”
周猝手指敲着扶手,头后仰着,眼睛半阖着,“去景悦。”
景悦家高级私人会所,采取会员制,能进去都不是普通人。里面服务人员,无论男女,个个貌美如花。
司机微微惊讶,周猝所有行程他都清二楚,没听说今天约人啊,难道是终于腻家花,想偿偿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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