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域侧身让开,“进去
不知不觉间,手上动作停顿下来,口腔囊壁被牙膏刺激,带来丝阵痛。
陈岭猛地回过神,飞快把牙膏吐掉,仰头灌水漱口。
外面传来门铃声。
陈岭三两下洗把脸赶出去,发现江域已经从沙发上起来,走到玄关正在开门。
门外是钱箐,脸上焦急表情在看到陌生人时凝固。
又比如,江域后背上暗红色咒文。
谁都有秘密,就连他自己也有。
天夜里,已经快小学毕业他梦见找厕所,找来找去也找不到,然后就被吓醒,然后就发现自己尿裤子。
为掩盖犯罪证据,陈岭把那条裤子换下来丢进垃圾桶,等爹妈都出门,才悄悄拎出去扔掉。
这件事太羞耻,他直藏在心里,谁都没告诉过。
个子太高,双腿悬在沙发扶手外面,双手抱在胸前,脸上平静,仿佛门外嘈杂脚步根本不存在。
陈岭在生闷气,气他自己昨晚失策。
身上为什又酸又痛,用脚指头都能想到,肯定是老祖宗不老实,后来又悄悄爬床!
陈岭现在就后悔,非常后悔,为什要碍着面子不拆穿,把人直接从房间里丢出去多好!
他愤愤然起床,故意从沙发前重重走过,往卫生间去。
后退步,确定自己没找错房间,她轻声问:“请问陈岭在吗?是繁育基地工作人员,找他有点急事。”
在墙角缩夜金刚鹦鹉,闻声飞到陈岭肩上,歪着脑袋,直勾勾盯着钱箐。
陈岭摸摸它羽毛,“肯定是来找你过去安抚女朋友。”
鹦鹉眨眨眼,张开嘴,翘着小舌头喊:“朋友,找朋友。”
听到滑稽鸟语,钱箐脸上焦急和面对江域时紧张感淡不少。她踮着脚看向屋子里,对陈岭和鹦鹉招招手。
事情不大,但要是有天被人翻出来,当面质问,他定会恼羞成怒。那些藏在江域身上秘密定不是尿床这样屁大点小事情。
无论以己度人,还是出于对对方隐私尊重,陈岭都不会去问,更加不会在背地里探究。
若是老祖宗愿意主动告诉,他就做个安静倾听者。
心里这想着,脑子却不受控制,江域声音不停地在脑海中翻搅,就是因为那句话,他才没起身当面把人推开。
嗓音低到极致,明明没有激烈情绪起伏,陈岭就是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个被江家小心敬畏着幽冥阴神,竟然也有脆弱时候。
门外没有响动,还在沙发上装呢,陈岭把牙膏当成江域在挤,随即把牙刷塞进嘴里,手速飞快上下刷动。
白色泡沫越来越多,从嘴角掉出来。
随意地用手背蹭下,不知怎,就想起昨晚听见那句话。
没头没尾,可陈岭就是知道江域说从地狱爬出来人,指是他自己。
男人身上谜团很多,为什要庇护江家,让江家供奉。为什身为阴神却能恣意在阳间行走,他都不用回幽冥地府上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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