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今天能这顺利,多亏你。”
“是老祖宗庇佑。”陈岭说着,垂在腿侧手指忍不住又捻捻,指腹摩擦,灼烧感还在。
不行,回去得用酒精消消毒!
上午十点四十,车队终于抵达昱和山脚下。
作为手捧祖先衣冠人,必须走头个,于是老远,赵迅昌就看见自家小徒弟,双手捧着个被白布盖住托盘,步个脚印,沉重而恭敬往山上走。
远处和身后人都不知道,陈岭此时双手如同端着秤砣,秤砣重量就压在他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
二百米山路,走十几分钟,终于抢在正午之前,将衣服放进抬来棺材里。江家人合力,把棺材安放进宽敞墓坑中,出乎陈岭意料是,不大不小,竟然刚刚好。
看着嵌得严丝合缝棺材和墓穴,着实捏把冷汗。
叠好,用上手捧着。
无论是遗骨还是衣冠,被生人触碰过后,就得负责拿,不得推来阻去,否则对逝者太过不尊重。
而且,老祖宗现在说不定就在旁边看着呢。
陈岭肃着脸,扫眼周围,淡声说:“既然衣冠自己到手上,就由来吧。”
江家人回过神,忙不迭点头,为化解现场不自然气氛,前任族长开口,笑呵呵说:“看来老祖宗和陈先生有缘,有缘!”
当初挖掘墓穴时候,是按照正常棺材尺寸来,谁能想到江家定做棺材竟然这大,如果当时没将坑穴扩宽,现在大伙肯定只能站在两边干瞪眼。
陈岭在心里严厉地批评自己做事不够仔细,下次再接到类似单子,定要事先向客户解棺材尺寸。
不过……啧,这口棺材也太大吧,两个人躺进去来回翻身,绝对不挤!
盖上棺盖,封死墓盖,收尾仪式结束时,所有人如释重负,夸张长吁口气。
陈岭从江意风妻子手里接过自己手机,保存好视频。江太太感念他周到,又给塞个厚实大红包。
陈岭句话没说,转身就走,步伐很快,他觉得贴着布料指腹和掌心,正在发烫。
狂风依旧不停,似乎在催促他们离开,有胆小抱着胳膊就开跑,发誓再也不来这个恐怖地方。
车队离开,与之前不同是,陈岭不再跟江盛行同车,而是自己单独坐在车队第辆车内。
这是辆加长版轿车,衣冠此时被放在对面座位上楠木托盘中,上面盖着白布。车窗玻璃是墨色,将阳光和紫外线并阻挡在外面,昏暗车内,白布白得刺目。
陈岭正低头擦手,包纸巾都快被用完,可无论擦多少次,布料丝滑触感依旧残留在皮肤上,让人心里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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