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写让他好好照顾自己,最后附张请画师来给平玉和安兰画像。
云川与京城相隔千山万水,这去便应是永别。
马车笃笃,渐渐出城门。紫容掀开帘子往后望眼,他也知道,离开这个地方,就再也不会回来,但却依旧没生出什留恋。
平玉和安兰刚睡着,被奶娘抱去后面马车小床上。花妖手被陆质握着揉捏把玩,没会儿,他就不肯好好坐,仰面歪倒在陆质腿上,伸手去摸陆质眉眼,“殿下喜欢搬新家吗?”
陆质握住他手亲亲指尖,反问:“你喜欢吗?”
陆质回头看眼,来路很长,被夕光掩映出片橘红暖光。
他想起抱着紫容出来那天,虽然不住走着,脚下却似栓沉重铁链,挣脱不开。
这时两肩上却蓦地轻,如同笼鸟回归高天,池鱼重返碧海。
到家时候,紫容背对他在床边站着,随着他进门动作笑着转过身来。
床上两个小东西也跟着往床边爬,被玉坠拦住,嘴里呜呜哇哇地乱喊。
陆质虽然早下决定,到那时候还是松口气。
皇帝病在七月份再也瞒不过去,拖个月,眼见天天熬不住。
陆质前日早走趟,又惹得朝上议论纷纷。
从承乾宫出来,他和陆宣并肩走段。
四面无人,陆宣看看他,道:“倒是忍着些,你略动动,多少眼睛盯着呢。”
紫容弯着眉眼笑,“只要跟着殿下,哪里都喜欢。”
正文完。
陆质走过去,手抱起个,低头跟紫容贴下脸。
三更时分,宫里响起丧钟,帝崩。
圣旨上条条写清楚明白。陆宣继位。封陆质为瑞王,紫容为正妃,赐封地云川,永世无昭不得入京。
国丧后,陆质和陆麟便先后脚启程去封地。
紫容到底没再见过齐木,临走前,只能托陆质给齐木带去封信。
皇帝躺着,进气少、出气多,守在跟前人个都认不全。陆质没见过他那虚弱样子,本以为不会有什感觉,事到临头,才知不是那样。
他负手远远望眼西沉太阳,低道:“他熬着,太艰难。”
陆宣下意识往旁边四下打量圈,才道:“什话都敢说,真是……心里别太松懈,还是谨慎些。”
陆质没太注意陆宣说什,只是往前迈步走着,心突然重重地沉下。
宫门快到,他同陆宣分开些。各人脸色都不是很好,是隔阂很深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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