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太阳落山时分,几个奶娘并四五个宫女抱着陆声回到皇子所,当时陆质正和陆宣蹲在花坛边玩儿,身后只跟着个宫女看着他俩。
陆质捡到副蝉退下来皮,除是副空壳之外,活灵活现,跟只真正蝉没什两样。
两个人都新奇厉害,小心翼翼地捏着蝉蜕,蹲在捡到皮冷水花旁边动都不敢动,生怕弄碎它。
那景象吸引陆声,他从奶娘怀里跳下,几步跑到陆质和陆宣面前,垂眼看,便劈手夺陆质手里蝉蜕。
忘具体说什,最后总归是三个人打架。带着群奶娘和丫鬟陆声,和只有个连上前拉都没胆子陆质、陆宣打架,结果可想而知。
“不是,八字和殿下很合。”紫容摇摇头,仰头道:“可以旺你运道,多子多福。”
像个连骗人话都没掌握多少小骗子。
饭后御书房来圣旨,正式命陆质为大理寺卿,授官印和文书,下月走马上任。虽早就知道,只是走个过场,严裕安也高兴不得,笑合不拢嘴。
可这道旨后又来道:封四皇子陆质为豫王,邑万户。
陆质接旨,命严裕安留传旨太监用茶,太监也并不急着走,跟着严裕安去耳房。
特别谢谢殿下。”
陆质摇摇头,道:“不对。”
紫容抬头看他,陆质便在自己唇上点两下。
紫容瞪大眼。
陆质端坐,好整以暇地等着。
他俩都挂彩,陆声却连衣服都没脏。
这件事以从诲信院下学回来陆麟以管教兄弟不严名头受罚告终。从那以后,陆质和陆宣没再“惹”过陆声,见面都避老远。说句耗子躲猫也不为过。
这件久远事和皇帝旨意想不出有什联系,可想起就是想起。陆质看看手中官印和文书,昨夜心底对陆声突生那点不忍心情彻底散。
不是郡王,给官位之后,又封亲王。这回连严裕安都高兴不起来,送那大太监去喝茶时,却尽力陪着十二分笑脸。
圣旨已被恭恭敬敬地请入书房,陆质手里拿着任命大理寺卿文书。紫容有些担心地碰碰他手,陆质才发现自己太用力,文书已经起皱褶。
时至今日,早该明白皇帝对他是没有分慈父心肠,不然不会再六皇子刚倒台,多氏满门和熙佳正四处找人撒气时候把他推到台前。
很奇怪,陆质突然想起承德七年夏天。
陆宣刚满八岁,他七岁,两个人还在皇子所住着。那会儿陆声六岁,晚上同样在皇子所,白天却大都是在熙佳宫里。
他以为他在为难紫容。
没想到紫容犹豫好会儿,才艰难地问:“这个……不是奖励?”
怎会又给灯,又让亲殿下?
陆质愣,紧接着嘴上便被自认为占便宜小花妖蜻蜓点水般吻下。紫容高兴不行,退开些,抿着嘴忍笑。
陆质叹口气,又把人拉近,拿食指在紫容鼻尖上点两点:“你就是来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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