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质揉揉眉心,道:“知道。”
严裕安跪地道:“奴才给殿下道喜。”
陆质道:“行,起来吧。今日晚,明日你看着赏赏宫人。”
严裕安笑着称是,必定忘不。
眼下宫灯也画完,已拿出去叫人小心拿去晾干,陆质却还坐在原位,没有去睡觉意思。
他左手持个手便可掌握灯骨外覆着层烟霞紫罗纱宫灯,另只手持笔,垂首凝神,中间没有停顿,小小个纱灯,也绘足有半个时辰。
严裕安屏息,认真研墨,不敢打扰陆质。直到陆质收最后笔,打量完无甚不妥,才捧杯茶过去,轻声道:“殿下,屋里炭火旺,您润润嗓子。”
陆质接过茶,却不急着喝,把纱灯往严裕安跟前凑凑,眼底片少见温和,面上挂着丝笑,道:“瞧着好看?”
皇子手笔,哪轮得到下人来品评。严裕安急着跪下,道:“奴才哪里会看,殿下画,自然是极好。”
陆质不再为难他,叫人起来,把纱灯递过去,道:“让人好好挂到通风口去,明日起便要。”
有睡觉心思。
陆质其实直睁着眼,看着紫容不住颤动眼皮,轻声问:“不睡?”
紫容手指还无意识盖在自己嘴唇上,轻轻磨蹭,闻言赶紧说:“睡,睡。”
说完便往陆质怀里拱,大着胆子把头完全埋进陆质胸膛,带去阵清淡香气。
陆质把他手从嘴上拉开,放到自己腰上,环抱住他。
严裕安陪在边,揣摩阵,小心道:“不知道六皇子……”
“革职,禁足三月。”陆质道
这是要赶着在紫容跟前讨巧。严裕安想起方才隐约听到那小公子细声细气阵哭,心道日子还长,往后还不知要怎宠。顿时喜忧参半。
喜是殿下终于肯往屋里用心思,忧是,这心思好像用有些过。至少对于个娈宠来说,实在太过。
但严裕安谨记着自己奴才身份,对主子所作所为,不敢有半分置噱。
陆质用完半盏茶功夫,已有宫女迈着细碎无声步伐,端热水喝毛巾进来。
他放下茶杯洗过手,严裕安边弓腰上前伺候他擦手,边回话:“殿下,方才织造局人来回话,道有八名绣娘连夜赶制大理寺卿官服,后日便可送来。”
此时屋里很静,只能偶尔听见炉中火星噼啪炸开声音。屋里飘着紫容身上味道,陆质略低低头,便能感觉到那窜进鼻尖香气还带着暖意。
陆质给紫容拍着背,慢慢地怀里人才真正放松下来。这整天事情太多,紫容确实很累,被陆质哄着,由假寐到真睡,也就刻钟时间。
确认怀里人真睡着,陆质才小心翼翼地准备起身。可他身上常服还没脱,被紫容攥住衣领,顿时有些分身乏术感觉。
好容易脱出身来,陆质放下帐幔,将屏风拉到床前,才进依然亮着光里间暖阁。
月上中天光景,严裕安在旁磨墨,陆质立在书桌旁。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