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容揉揉眼睛,捂着嘴打个秀气哈欠,再举起手臂伸个懒腰,才算彻底醒,脸上红红,右面颊上个酒窝,睫毛扇动,派天真。
陆质目光前视,没有多余话语和动作,紫容总感觉哪里不对,凑过去扯扯他袖子:“殿下。”
“嗯?”陆质微微偏过脸,道:“怎?还困?”
紫容摇摇头:“还以为你又不理。”
陆质忡然,很快又浅浅笑,道:“想事情出神。”他伸手将
想到这院中并无紫玉兰,陆质顿顿,腰间玉佩便跌落在地。他动作先于下人,弯腰捡起,然后扶着紫容上车。坐定后,才慢慢摩挲起掌心那两片沾露水花瓣。
陆质坐在主位,紫容便在侧边榻上躺着,滚到陆质身边,脸正面贴着他大腿,闭上眼睛又要睡过去。
被他抱住大腿人面色沉静,只眼底有笑意浮动,视线在紫容面上扫过,便伸手捉过他清早换过药手到膝上放着,又拨开他落到嘴边几缕发丝,给他靠着,不再动作。
路上小厮进来添过回碳,见紫容睡着,便更加放轻手脚,小心不弄出点声响。
距离公主府剩条街时候,小厮在帘外提醒:“殿下,即刻便到固伦公主府上。”
不多久,自己就觉得没意思。
果然,紫容心满意足地被陆质抱住之后,没给自己挣到多少面子。没出半柱香时间,他就按着陆质心里给小孩子定标准睡稳。
帐幔里飘洒香气也似乎随着紫容沉睡而变得浅淡些,甜蜜,又安静。
顾虑着紫容手,陆质晚都是浅眠,时不时就要醒来确认那只伤手还在他腰上搁着才安心。
加上开春时节,日头渐长,似乎没多会儿,陆质就在满室玉兰香中看到初阳光线。
陆质应声,马车刚好行到拐弯处,连带着颠簸,紫容往前磕,正撞在陆质硬邦邦大腿上。这下不用人叫,他自己醒。
醒过来人捂着自己被撞到额头,两眼里含些水光,滴溜溜转,还是不甚清醒模样。
陆质只看着,并不像先前几日那样,动辄就去抱他。
再缓几息时间,紫容才慢腾腾地坐起来,往陆质身边靠靠,问:“是不是快到?”
车身颠簸,陆质却坐得稳,岿然不动,闻言点头道:“说话就到。”
跟昨天相比,今日皇帝和熙佳贵妃俱在,十几位皇子公主也凑到处,才算是场硬仗。
昨夜在陆宣书房酒席散后,陆质留下,陆麟依旧回他自己府上。大早,三人分别从两府出发。
清晨露水重,上马车前吸口气,只觉肺腑清凉,使人精神振。
陆质穿身深紫色织锦明花宫装,披风是同色团锦烟雾凤尾料。恰当薄厚和垂坠感,衬着他英俊到浓丽脸,通身贵气逼人。然而周身严肃冷漠气质又逼人退避三尺,是真正只可远观。
可惜身边跟着个没醒透紫容,洗漱过后还是有些恍惚,灵力飘散,走着路便掉下两片小小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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