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说怎天天刻不见就哭将起来人,听小半个月自己要出宫两天夜,还直跟个没事人
这里头最要紧是礼节。到时天不亮,驸马家里就会有人到宫门口接引。何时停下受礼,何时赏,何时起,都要遍遍地过。
头天晚上,暖阁里,严裕安躬身在小榻下,给陆质讲从三更时分开始流程。陆质就倚着看本闲书,身边挨着紫容,在玩匣子绿玻璃料做纽子。
再精简地说,也说两盏茶时间。
严裕安停下,最后道:“到时有人在马车外提醒殿下,且出宫门后人多得很,多走两步慢停息,都是常有事儿,不必过于紧张。倒是殿下仔细身体,那些家奴没有什,若累,便全程就在车里,不必强撑着给他们脸子。”
陆质嗯声。他知道打点这些,严裕安是最让人放心,想也出不什错处。
固伦公主是先皇最看重大公主,她与皇帝母同胞,姐弟情分也深。就如今,在无人处,皇帝还会唤她声“阿姐”。
先帝在时,女儿里就数固伦公主最得宠,应吃用,处处与当时还是太子皇帝比肩。后来定驸马出宫建府,新建公主府整整占两条街。
自此无人不知,京城命妇里,顶尊贵就是固伦公主。
再往后,先皇去,还有太后爱惜。皇帝登基之后,对这个长姐也是十日小赏,半月大赏,时盛宠无人能及。
公主下嫁这多年,这次许是为给驸马那边好看,她今年寿宴,早就定不在宫里,而是头天晚上在驸马家里热闹,第二天摆到公主府去。
只是有件,他道:“明儿宫里得闲,你叫柳大夫来趟,给他看看。”
说着,陆质看紫容眼,把掉出来纽子给他扔回匣子里去,对严裕安道:“这也没几天,但看着就像没事样。叫大夫过来看看是不是方子下重,怕他面上看着好,其实里头受不住,再憋场大,才叫折腾人。”
严裕安赶紧道:“奴才犯蠢,是这个理儿,奴才明日便叫柳大……”
“明日不是要出宫?”紫容手里还捏着个纽子,怔怔,有些没反应过来:“不是说在宫外过夜,后日晚上才回来?”
陆质也愣瞬。
这件事儿从年前开始陆陆续续地准备,宫里小皇子小公主们都满心盼着。
因为前晚不算正式,是留给小辈们热闹,第二天上至皇帝皇后,下至各路宗亲,才会去公主府,全皇子公主们没出过宫念想不说,太监嬷嬷们不能跟着,还能好好乐乐。
人说山中无岁月,其实深宫也是如此。不知不觉,柳条渐渐给春风吹软,百花齐绽,烈烈轰轰无暇细致赏玩之时,固伦好日子也天天近。
到时候严裕安不能跟着出宫,虽然前后细节来回叮嘱不知多少遍,他仍放不下心。
只能逮着空,就给大到赶马,小到马车里给暖炉添碳,紧过皮,叫他们分毫不敢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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