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哥。”陶晓东叫他声。
汤索言
他头发有点长,又该去剪。
刚洗过头发,还带点潮,汤索言伸手在他头发上拨拨。陶晓东坐在地上抬头看他,汤索言对他笑下,陶晓东往后靠在他腿上。
汤索言问他:“用不用帮你收拾?”
陶晓东说:“那你帮洗。”
汤索言:“行。”
陶晓东从医院取款机里取两沓现金,塞在老人兜里。老人连连摆着手,要掏出来给他,陶晓东按着他手,老人抹抹眼睛,用方言说着什话陶晓东也听不懂。
两沓现金对于这两个人来说好像能解决很多问题,又像什都解决不。可陶晓东也帮不上更多,他也帮不过来。
人活着都难,各人有各苦。
回去时候汤索言去机场接人,带束花。
比预计时间晚天,因为下雨关系。起回来都是汤索言同事,汤索言谁也没想带着,接上陶晓东就走。
时候投多还后悔。但是这种事儿本来也上瘾,有回还有下回。”
“也认识个跟你差不多人。”临河又抽口烟,“自己都活得够狼狈,还总想当个菩萨。”
说这话时候明显想着是另外个人,话说出口才感觉到不太合适,说:“陶哥不是说你。”
陶晓东却笑下,说:“也差不多。”
临河可能有点尴尬,没再说话。
他坐在陶晓东旁边,两人挨着坐,陶晓东索性也不收拾,就倚在汤索言后背上,汤索言拿件衣服他就说洗还是不洗。
后来陶晓东转过身抱住汤索言,把脸贴在他身上。
汤索言侧过头,轻声问他:“怎晓东?”
陶晓东没说话,沉默着贴在那儿,眼睛位置扣在汤索言肩膀上。
汤索言反手伸过去摸摸他头发,潮湿头发蹭在汤索言脖子上,带点凉。
陶晓东笑着说:“谁要看见你车这多尴尬。”
“那就只能希望他们看不见。”汤索言也笑,“他们那多人也带不过来,挑最重要带走得。”
陶晓东手里抱着花,他太喜欢这热烈橙红色。
出去周,陶晓东瘦圈。
晚上陶晓东收拾着衣服,该洗洗,汤索言从后面看着他。
陶晓东也沉默会儿,不知道在想点什,根烟抽完,陶晓东说:“这可能是最后次投,人都有自己命,帮不那多。”
临河又看向他,陶晓东说:“希望所有人都能活得轻松吧。”
所有人都活得轻松这话,不论说着还是听着都像痴人说梦。
前天医院里还来对爷孙,七十多岁爷爷领着十岁孙子,爷爷已经半瞎,视力退化,两人紧紧牵着手,步步走过来,再步步离开。老人儿子在泥石流里去世,五年间只有爷孙俩守着老房子,个很慢很慢地长大,个很快地老去。
老人眼睛治不,孙子马上该去城里读初中,但这样家庭状况,学费拿不出,拿出又怎出去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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