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索言收棉签,和刚才起用纸包起来等会儿起扔掉,他站起来,垂眼看着陶晓东:“不该记得就不记得,该记着永远忘不。”
陶
“点想法都没有,”汤索言平平静静道,“是怕提多你不高兴。”
陶晓东说:“也没有。”
“没有啊?”汤索言拨下他脸,让他侧过去些,低头看着他最中间破皮那条,话音里带点笑意,“还以为这是看见他心里不舒服才直提。”
陶晓东赶紧睁开眼睛:“没有。”
“啊,那是狭隘。”汤索言又故意在他眼睛上吹下,吹得陶晓东眼睫毛颤颤悠悠,“以为晓东是想让哄哄。”
“刚才吃饭看见唐宁。”陶晓东开口说。
汤索言回他声“嗯”。
陶晓东自己笑:“跟他小小装下,也挺没劲。”
汤索言看他眼,转回去继续开车:“惹你不高兴?”
“没惹,”陶晓东摇头,“就是不能听他提你。”
当着唐宁面,说话满得都要晃出来。说完自己也不觉得虚,他跟汤索言生活里现在根本就没这人。
唐宁听完点点头,道:“就该这样。”
陶晓东没继续和他说这个,他是真不愿意跟他聊任何跟汤索言沾边话题。
汤索言那边先结束,从老师家出来直接过来接他。
陶晓东没让他上去,自己提前走会儿。
“那就哄哄呗。”陶晓东虽然没这想,但也顺势应这话。说完两人都笑。
汤索言换根棉签,又沾些药过来,挨在皮肤上凉丝丝。
陶晓东闭着眼,慢慢说:“其实是想知道,时间是不是真能把这些都带走。好坏情绪,时间长就都不记得。”
汤索言看着他,反问道:“你觉得呢?”
陶晓东说:“觉得是。”
这应该是他俩之间第次提到唐宁,之前直没提过。以前陶晓东是不想提,后来是没必要提。
今天唐宁好像把这些都已经看开看淡,聊起来时候也不见尴尬。如果真是这样那也挺好,他那个拧巴性格真能放开也并不容易。
晚上洗过澡,陶晓东躺下让汤索言给他涂药。眼边磕那处不像最初那紫,最外面圈泛着黄,中间暗红色那条也更明显。
陶晓东再次提起唐宁时候,汤索言手上动作没停,药涂多他在陶晓东眼旁吹吹,说:“不提他。”
“提他你是不是不太高兴。”棉签按在眼角,陶晓东闭上眼睛。
楼上热,陶晓东热得脸有点红,上车汤索言问他:“喝酒?”
陶晓东说没有。
“看你脸红,以为你喝酒。”汤索言用手背碰碰他脸,“热?”
“楼上太热。”汤索言手背微凉,这贴着还挺舒服,陶晓东笑笑。
从这儿回家路程挺远,路上陶晓东靠着椅背,直看着外面。高架上灯光铺得很漂亮,去年新换样式,让晚归路人这路心里都亮亮堂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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