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睁开眼睛
时候就看见
自己心上刻多年那道影子，他眉眼还是那
深，线条也还那硬。他长相太凶，没
点温和气质。
杨斯然理智回笼，诚恳道歉：“
惹麻烦，耿总对不起。”
耿靳维站在窗边，朝他看过来，问他：“你第天混这圈？防范意识让狗吃？”
杨斯然不顶嘴，点头道：“是不当心。”
“你不当心？”耿靳维迈步走过来，几步就近在眼前，他伸手抓着杨斯然头发让他仰起脸，声音里那股狠劲儿让人听心都发颤：“你不当心？你对不起吗？你对不起谁？”
没有。
但杨斯然就不可能松这个口，心都在个人身上，早很多年就化在那人身上，没有。
他是方绍公司人，是耿靳维手里人，多数时候不用太为难也能让自己不至于身陷险境，他自己不愿意别人也不会太为难他。但总也有些时候，酒过三巡资本家精虫上脑，杨斯然也没法让自己妥善地全身而退——
饭桌上中招，夜里被人拿卡刷开酒店门，杨斯然睡梦中浑身滚烫，喘息间喷出都是热气。朦胧中有人掀开他上衣，杨斯然眼睛看不清楚，只是伸手摸下那人胳膊就能把自己吓出身冷汗。
搭手就知道不是他，不是他就不行。他条件反射样翻身躲开，手软脚软，但好在平时底子在，到底也还是脱身。
耿靳维掀开他被，手按在他小肚子上，用力按按：“什都敢往嘴里咽？加料东西也他妈喝不出来？”
突如其来碰触让杨斯然没有防备，他连心脏都在抖。
“助理不在身边自己就敢接饭局，真他妈是牛逼大。”耿靳维手顺着杨斯然小肚子又往下挪几寸按着那处，额头上青筋都绷起来，“再加点量你就废，废知不知道什意思？傻逼？让人玩上你今天就得横着让人抬出来！”
耿靳维抓着杨斯然头发那只手又用点力，杨斯然仰得更厉害，耿靳维就在他眼前咬着牙说：“脑子呢？问你脑子呢！”
他是真发火，他和别人经常发火，但跟杨斯然是第次。杨斯然这久就没什惹他生气事儿，很让人省心。这次
杨斯然神志不清，摸过手机竟然拨出那个刻在脑子里号码。听筒里声音沙哑低沉，却不是冷漠，听在耳朵里是有温度，他问句：“怎？”
“……”开口才发现嗓子已经哑得说不清话，药物操控下大脑神经已经错乱，混乱间带着绝望喘息，瘫在地上说句，“给您惹麻烦……打人。”
“谁？”对方声音从来都是那有力，杨斯然竟然不知什时候就从眼角流泪，他抬起无力手抹下去，听见对方在电话里问他，“地址和房间号发给。”
杨斯然几乎是用他粗哑嗓音呢喃着说句：“……只能是您。”
很快就有人来，直到他们把人抬走杨斯然都不知道自己刚才打是谁，也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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