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躺里头，你站外头，你试试！”
“恨不得游回来
……你知不知道什
是绝望啊……”
方绍
直摸他
头，轻轻拍他脖子和后背，持续不断地给他道歉，告诉他不怕。
原野喉咙里逸出失控破音，他挥开方绍手：“想把肺抠出来都给你，只要你别流血别发烧！”
“这些天……这些天多他妈后悔你知不知道啊……过年为什要给你压岁钱，这些年都没给过你，今年抽他妈什邪风要给你！就
原野都让他给说愣住，愣完之后失笑，问他：“打哪儿来这话啊，对不起什？”
方绍手抬起来在原野心脏位置轻轻抚抚，然后轻声安慰：“……不怕。”
本来挺好，也直都跟没事儿人似。这会儿方绍用俩字就让原野所有神经都绷。甚至都能听见响儿，根根噼里啪啦地断。
当初方绍时差症在原野眼前晕过去就能把原野吓得嘴唇都白，尽管那时候原野还是个大男孩儿，现在马上三十五。确实是成年人，很能扛得住事儿。扛这多天，牛逼极。
原野先是站在原地发愣，而后突然弯下身子，脸埋在方绍床边，蜷缩起来，肩膀抖动，幅度越来越大，最后像痉挛样剧烈颤抖。
两只手，仔仔细细地给他搓手。四只手缠在起，手指滑腻勾缠，加起七十多，竟然就这玩泡沫玩好半天。后来原野先笑出来，问他：“你干嘛啊？”
方绍低着头说：“给你洗洗手。”
病房里还有张病床就是给陪护家属用，这就是原野床。原野之前在走廊待那多个晚上，后来有床也睡不踏实，他半夜总要醒来看看方绍，夜里方绍翻身咳嗽他都知道。
方绍压低咳两声，之后坐起来，原野问他：“怎哥？”
方绍朝他看过来，问他：“吵醒你？”
方绍摸着他头，下下，也声声给他道歉。
“不接受你道歉。”原野话里带着浓重鼻音，愤怒里带着些孩子气，他手死死抓着方绍被，整个后背都在抖，“你道歉有什用啊……”
“这些天心都让人掏出来踩碎磨成渣，你句对不起能还什啊！”
“岛上直下雨，回不国，小涛说你受伤，说钢筋在你胸上穿透，他说你没有意识，回不来啊！”
原野嗓音已经失控，他脸死死扣在床边，很用力地呼吸回气：“你说不怕就不怕吗？你试试？”
“没，睡不踏实。”原野下地走过来，给他倒杯水，递过去让他喝。
方绍知道他睡不踏实，想想说：“床挪过来，抱着你睡。”
原野还真认真考虑下，之后还是摇头：“别，再碰着哪儿，疼着你。”
方绍开床头灯，原野表情温和从容，问他：“不睡啊？”
原野下巴都尖，方绍看着他脸，突然对他说句：“对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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