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戏事儿就因为何寒那边不乐意,没能改成。导演私下里和原野说:“算,反正也没几天戏,还是按原本拍完。”
原野当时问:“咱们不是都商量好?导演,改过更漂亮些。”
这话不是假话,减男主戏份,给铁匠和裁缝都多梗,让这俩人物更丰满些。导演也认可这个,不过最后还是跟原野说:“算。”
何寒之前就是个没什咖位小演员,能拍蒋临川戏都天大好事儿砸头上。但现在不样,现在人身后有金主爸爸。他们这部电影大投资拍小戏,蒋临川再霸道也不能不在意投资人意见,何寒背后资本就是最大那个投资金主。说到底还是改动不大也不算特别重要,不是主线上必须动部分,不是大事,犯不上因为这个小改动起什争执。
原野其实不太能理解何寒他们那头想法,从他站编剧角度看,改过裁缝要比原来灵魂更活,尽管减跟主角戏,但换回来也绝对不亏。方绍后几天甚至得吃头疼药顶着,他对气味太敏感,从早到晚泡在里面连原野有时候都受不,更别说他。何寒戏又干拍都过不,演员其实很怕这磨戏,谁情绪都不是随拿随有,次次来把先前调起来情绪都卡僵化。
小罐清凉油原野在身上揣好几天。方绍也实打实遭几天罪,戏虽然不多,但是都不太顺,每场戏都很卡。扮演裁缝是台湾演员何寒,比方绍小两岁,之前直不温不火,今年才突然有点起势。但是台词有硬伤,台湾腔太重,蒋导又不让后期配音,所以每场戏都要卡。
方绍头疼得厉害,拍戏休息时间基本不说话,导演还过来问过有没有困难,方绍摇头说没事儿。
拍戏时候原野直坐方绍椅子上看剧本,拿根笔,在上面写写画画。后来他去找导演研究剧本,想把方绍和裁缝戏减减,把戏分给其他演员些。导演跟他研究半天,倒也没直接拒绝。原野改剧本确有私心,但改之后也绝对讲得通,甚至让其他人物多亮点。当天晚上休息之后导演还叫原野过去,俩人琢磨半宿,几乎敲定另个方案。
但最后还是没成。
何寒过来找方绍,很谦逊地跟他请教,问是不是自己戏感不行。
原野看着何寒开口又操上他那口台湾腔,眉心皱,知道要完。
果然,导演那边喊停。
何寒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又忘。导演抱歉,绍哥抱歉。”
方绍摇头,说:“没事,难免。”
方绍摆手笑着说:“哪儿话。”
“那就放心绍哥,”何寒说,“还担心是不是戏太烂,你不想跟对戏。”
原野当时在边看他眼,转开头点根烟。
何寒出去之后原野说:“给他加戏都不干,想什呢。”
方绍闭着眼:“虽然加戏,但是减和主角对手戏,还是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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