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绍跟他说:“下次这种情况可以喊卡,爆破还没动作就没什,别硬挺,伤着眼睛。”
“好绍哥。”对方连连点头。
吉小涛在身后叫方绍:“哥,耿哥
第二天早吉小涛推门进来,方绍还在睡。吉小涛巴掌拍开灯:“起哥。”
方绍皱皱眉,坐起来,说:“知道。”
吉小涛去给他拿衣服,八卦之魂没忍住烧起来,边递衣服边问:“昨晚野哥打电话说什啊?”
方绍看他眼,穿上裤子,去洗手间,“说你最近怎这欠。”
“……”吉小涛心说你这心情看着是不错啊,早上起来挺有活力呢。
如呢?”
原野蹲在那里,低低地笑,笑声传过来是个带着年龄磨砺出来男人嗓音:“比如那天那场乱七八糟吧,嘴欠。”
那事儿发生之后他们俩之间还是有点尴尬,原野现在这说出来也就没什,方绍说:“不怨你,事。”
“哎算,”原野往前探身弹弹烟灰,说,“睡都睡说这干嘛呢,咱俩都挺没节操。”
今天原野实在太温和,甚至都不像现在他,是软,没有刺。身上没有那些坚硬壳,软乎乎。
戏还得慢慢磨,方绍那身妆道都省不,光着身子先把身上露出来血肉贴上去,套上戏服还得接着弄。戏里他有只眼睛是瞎,那只眼睛很难化,电影不像电视剧什都可以糊弄,电影处处雕琢处处仔细,要就是那份细致。
最后场戏是场大悲戏,不管主角最后是生是死,这都是个国破山河哀结局。这场戏不拍完,方绍情绪就始终得是沉,得把自己浸在那种绝望里。到剧组化妆过程也是他沉淀过程,基本上妆上完方绍就已经不是他自己,上妆就进戏,出化妆间他就是戏里那个半瞎浪子。
他戏就不用再讲,这场戏磨到现在问题不在于对手戏两位演员,在于每个环节之间各种可控配合和不可控突发状况。
耿靳维来时候方绍正在导演身边看监视器回放,刚才走条,没能过。爆破效果不理想,城墙没炸开,方绍指着镜头里他身后个年轻演员,说:“小玮表情不对,话没说完就在哭。”
那个年轻演员在后面说:“眼睛进东西,个小石头崩进去,想着还是坚持下。”
原野说:“你睡吧,早点休息。注意身体,不年轻,哥。”
方绍答他:“好。”
原野笑笑,轻声说:“那挂?”
方绍也笑,笑声通过听筒传过去,有点暖:“挂吧。”
今晚这个电话来得很意外,对双方来说都是意外。原野是看照片之后脑子抽打电话,方绍是因为他这个电话态度放软,原野又因为方绍态度而主动又低头。个电话让两个人心平气和说会儿话,没有针锋相对也没冷嘲热讽,电话结束之后心里也都是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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