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南京办完丧事,陆益嘉同陌生表姐回到北京,他
最后他只说:“韩滢很担心你,师兄你定要好好休息。”
陆益嘉没留下吃晚饭,推说公司有急事,韩滢把他送到地铁站,进站前韩滢叫住他:“小陆哥!你明天还来吗?”
陆益嘉道:“有时间就来。”
回到盛誉后,他把自己住过次卧恢复原样,拿自己背包,留下张纸条,写道:师兄,病好后也要注意身体,少抽烟,多休息。老房子东西会慢慢打包寄回南京,谢谢你。
他没像答应韩滢那样再去过韩轶父母家,在呈霖附近租屋里过完夏天,韩轶来过个电话,当时陆益嘉在洗澡没接到,后来就再没有。
看出笔电屏幕无光。
韩轶同时也转头看他,大概因为病得厉害,所以眼底发红,眼下淡青,纯白薄毛衣裹着宽阔坚实躯体,依然看上去憔悴。
不需要伪装,也无需明说,他整个人都透露出有心事在发怔讯息,可即使这样,也矜持有礼。
“你来。”韩轶说,“过来坐。路上堵不堵?”
“师兄。”陆益嘉说,“搭地铁过来,很快,不堵。你好点儿吗?”
毕业那天,几乎是下意识,连几根大脑神经都来不及过,他拿起手机想拨给韩轶,告诉他这普天同庆好消息,跟他说,这次是真夜没白熬、骂没白挨、大腿没白抱,随后热度冷却也在瞬间,陆益嘉看着通讯录里很久没点过“师兄”,倏得垂下手,看窗外飞鸟掠过,天边两抹浅淡云,秋天要来。
八月份,陆益嘉外婆住进协和,他暂时推南京和上海两边大学邀请,专心陪床。
天又陪外婆做完次化疗,老人家昏昏沉沉得睡过去,陆益嘉到住院部楼下转两圈,最后蹲在小花坛边,从兜里掏出盒烟,抽根放在鼻子下面闻闻。
半个月后,外婆去世,远嫁姑姑带女儿回来奔丧。
她年轻时跟人私奔,陆益嘉外公外婆都坚持跟她断绝往来,大半辈子没再见过,对陆益嘉来说,同样陌生大过亲近,也才知道,姑姑女儿竟就在北京工作。
韩轶正要跟他说这件事:“好多,明天回去帮你搬家。”他像怕陆益嘉拒绝,接着又说:“不只有盛誉,你老房子东西也并搬好,以后……”
他微微低头,停顿短暂刻,再抬头时笑笑。
他没说以后怎样,但陆益嘉知道,在医院那两天、在呈霖分开时,他用眼神说过无数次,如果陆益嘉不喜欢,那以后不必再往来。
陆益嘉回避他那样目光和笑容,回手把门关上,走近床边,只说:“搬家不着急,师兄你先把病养好。”
如果时间倒退半个月,韩轶生病,陆益嘉心里焦灼,跑前跑后,时没寄托、失主心骨,说不准还要找机会在他面前耍个无赖撒个娇,但现在他心里依旧焦灼,可再多表达陆益嘉不太会,他甚至不能再随意去抓韩轶手,求他“师兄你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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