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高兴道:“父亲当皇帝,珩儿就是太子!”
祝雁停挑眉:“你知道太子是什?”
“知道,”小孩用力点头,“太子以后也是皇帝,珩儿也想做皇帝!做皇帝所有人都得听珩儿话!珩儿想做什就能做什!”
祝雁停捏他鼻子:“谁跟你说,皇帝就能想做什就做什?”
“难道不是?”
珩儿手里捏着刚摘下葡萄,在身上胡乱擦擦,直接往嘴里塞,吃得满脸都是汁水。
祝雁停懒得管他,这小孩现在年岁大,越来越皮,脑门鬼主意,性子又野,他管也管不住。
虽说如此,珩儿这孩子孝顺倒是真孝顺,自己吃几颗,想起爹爹在身边,立马又拿颗在衣裳上擦干净,送到祝雁停嘴边去:“爹爹吃!”
“爹爹不吃,”祝雁停笑着与儿子努嘴,“你自己吃吧。”
珩儿舔舔嘴唇:“为什不吃?”
之后战事十分顺利,在南征军入闽州腹地半月之后,徐氏弃闽州都城出逃,往南粤去,再之后又路逃往邕州、滇州,短短三个月时间,徐氏退再退,直至退出滇州,流窜进西南藩国,已再不足为惧。
在那之前,萧莨先步领部分兵马启程,“护送”小皇帝回蜀州。
离开蜀州时刚过完年节,回来已是盛夏。
天下之事俱已尘埃落定,只最后件,到这步,已再无人敢说个不字。
六月底,小皇帝发诏书,以其年幼体弱不经事、且本朝天数已尽,帝位当以贤者居为名,禅位摄政王萧莨。
“当然不是,皇帝不能做事情多,除非你想做个昏君,”祝雁停颇有些哭笑不得,“你这破孩子,才几岁大,就想做皇帝,你难不成还想造你父亲反?”
怕他听不懂造反意思,祝雁停又多解释句:“造反就是将你父亲和爹爹都杀,你就可以立刻做皇帝。”
珩儿闻言“啊”声,皱着脸赶忙摇头:“不会不会,要父亲和爹爹,爹爹不要生气,那不做皇帝。”
这还差不多,祝雁停笑着摸摸儿子头:“好孩子,父亲爹爹就只有你个孩子,以后都只会有你个,日后你肯定能做皇帝,不必着急,等再过个二三十年,就叫你父亲把位置让给你,到那时天下肯定更太平,你
祝雁停到底看不过眼他张花猫脸,招招手。
珩儿哼哼唧唧地坐到他身边来,祝雁停拿帕子给儿子擦脸,珩儿小声问他:“父亲呢?”
“你父亲在与人商议政事,晚些时候会回来。”
珩儿又问:“那父亲什时候当皇帝?”
祝雁停好笑道:“你就这想你父亲当皇帝?”
萧莨推辞不受,仍居摄政王位。
再发、再辞。
南都府皇宫。
白日萧莨不在,祝雁停带着珩儿在院中摘葡萄,自回来这里,他们依旧住在这西边院子里,去岁冬日种下葡萄藤如今已爬满支架,硕果累累。
可惜过不多久他们就要启程归京,之后只怕也不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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