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雁停倒是没什所谓,没人说话就不说便是,八年他都熬过来,何况是现在。
至少他每日清早、傍晚都能听到些外头萧莨动静,这便够,总比先前在偏院那头关着,既看不到又听不到,要好得多。
更别说,这正院屋子里有地龙有火盆,入冬也不觉得严寒,他身子虽被折腾得够呛,总算不用再继续受罪。
这日早起,祝雁停听到窗外有些微响动声,他疑惑走过去,外头果真有人,正与他说话,竟是萧荣声音。
“你不用多说,听说就行,二哥今早出府,时半会回不来,是为珩儿来,那孩子这段时日直闷闷不乐,还又病场,二哥不肯让他见你,他大概以为你出事,得让他知道你还活着,要不那小娃娃也得憋出心病来。”
萧莨周身都是低气压,深深看着祝雁停,无甚表情脸上透不出他心思。
祝雁停想想,主动解释起昨日事情:“无论你信不信,真没想耍小心思,也不是故意落水,那真就是次意外,因为珩儿说想要那花……”
“如果是你想要那朵花,也会去摘。”
“是不对,高估自己能耐,反而闹出这许多事情来,给你添麻烦。”
“……还有你说之前事情,辩解不什,做过许许多多错事,错就是错,但你若是愿意给机会,会改。”
边发呆。
听到屋门开阖声,祝雁停回神看过去,萧莨阴着脸走进来,见祝雁停衣衫不整还赤着脚站在地上,眸色沉:“你又想做什?”
祝雁停慌乱低头:“没、没有,忘……”
萧莨身后跟进来下人上前去伺候祝雁停更衣洗漱,这回萧莨换给他人竟是连眼都瞎。
祝雁停由着他们摆弄,喃喃道:“你又要将关起来?”
“你别总是生气,为这样人气坏身子,真不值当。”
祝雁停断断续续地说完,萧莨没有半分触动,句话都未再与他说,漠然转身而去,屋门重新落锁。
祝雁停对着空落落屋子呆怔半晌,无声叹。
他就这在这西间里住下来,萧莨不再让他去前头,不许他见任何人,门窗都紧锁着,只叫个又瞎又哑下人伺候他。
他病几日,后头直喝着药高热总算退下去,虞医士来过几次,也只能隔着厚厚纱帐为他诊脉,连话都不敢与他多说。
萧莨神色愈发冷,祝雁停叹:“也罢,你还肯搭理就好,……珩儿也不能再见是?”
“你见他做什?骗得他现在心心念念都是你,你是不是很得意?”
祝雁停微微摇头,望向萧莨,恳求他:“你别再骂珩儿,珩儿他其实特别亲你,在他心里你才是第位,你总是这样,他定很害怕。”
萧莨轻眯起眼,嗤道:“你这是在教怎管教儿子?”
“不是,……你别迁怒珩儿,别因为伤你们父子之间情分,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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