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祝雁停神色略不自在,“珩儿四周岁生辰快到,想给他买样生辰礼物。”
萧莨眸光闪闪,丢下句:“随你。”
转日清早,伺候完父子俩用过早膳,待珩儿念书去,祝雁停得以这多日来第次走出国公府,他院子里那两个哑着下人跟着他起,去西大街。
这条圣京城中曾经最繁华热闹大街经过之前几番动荡,早已萧条许多,到地方,祝雁停先去街头间当铺,让那两个下人就在铺外街上等着。
他如今身无分文,虽有按着下人份例发下月钱,但杯水车薪,如今全身上下唯值钱,只有枚直佩戴
从萧莨屋中出来,祝雁停才觉腰酸背疼,脚上先前伤处也在隐隐作痛,他弯腰捶捶腿,正要走,就撞见珩儿被嬷嬷带来给萧莨请安。
小孩见到他,站在原地没动。
祝雁停走上前去,在小孩面前蹲下,与他笑笑:“珩儿,今日这早就起?”
“每日都这早起,才不是贪睡小猪。”珩儿哼道。
“知道,珩儿是乖宝宝。”祝雁停抬手摸下他脸,珩儿难得没躲,他也没再拉着儿子多说,起身让他进去。
依旧急促,紧闭着双目,眉骨上那道伤疤在灯火下刺目异常。
后悔、自责和心疼铺天盖地地压下,祝雁停恨不能以身替之,却又什都做不。
萧莨在他怀里逐渐安稳,祝雁停不敢松懈,不停为他揉按额头、太阳穴和脑后,只盼他能稍微好受些。
后半夜,萧莨好不容易沉沉睡去,祝雁停则蜷在床下脚踏上,几乎宿未阖眼,天色只有熹微亮时就起身,出门去叫人送壶热水来,坐在脚踏上,呆呆看着还在睡梦中萧莨。
萧莨睡得很不安稳,蹙起眉头直没有松开过,祝雁停伸手过去,想要帮他抚平,却正对上他骤然睁开双眼。
回到偏院,祝雁停早已又困又累,倒在床榻上却又怎都睡不着,萧莨情形比他想象中还严重些,他到底要怎做,才能帮萧莨?
中秋过后,祝雁停照旧每日去正院,萧莨让他做什便做什,从不抱怨句。
而且他发现,守在偏院外那些兵丁已尽数撤走,萧莨似乎并不怕他跑。
下旬时,某日祝雁停试探着与萧莨提起:“能否出府趟?想去买点东西。”
萧莨握着笔手顿,抬眼望向他:“买东西?”
祝雁停被那满是戒备冰冷目光刺得下意识收回手,哑声道:“你醒……”
他爬起身去,倒杯水来,递给萧莨,先头送来热水这会儿已没那烫,正宜下口。
萧莨夜里会口渴,半夜总要醒来喝道水,昨夜或许是因为喝酒,或许是因为头疼,他好不容易睡着,直睡到这会儿,嘴唇都是干裂着。
萧莨没有接,坐起身,眼中已恢复平静无波:“你回去吧,明日再来。”
祝雁停怔怔,垂眼将水杯搁到旁矮几上,顺从地站起身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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