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海有如吞噬切巨兽,潮起潮落,伴着海风猎猎作响。
萧莨目视着前
没有人回答他,祝鹤鸣心中沉,恐惧点点在心头蔓延开,再之后,他看到凭空出现戍北军持剑破门而入,瞠目欲裂之下捂着心口轰然倒地。
再睁开眼是被人用冰凉海水泼醒,他已被押回码头,被捆绑着按跪在地上,站在他面前,是身铠甲手持长剑,面如寒霜萧莨。
“为何、为何船又开回来……”祝鹤鸣发着抖,声音打颤,死到临头恐惧让他惶惶如丧家之犬。
他不知道是,他借来商船根本就是贺家船,萧莨故意将之放走又捉回,就是为让他看到希望又绝望,有意地折磨他。
萧莨轻眯起眼,剑尖指向面前已抖如筛糠、狼狈至极祝鹤鸣。
民乱,,bao乱民众砍下城守卫头颅,为戍北军打开城门,戍北军通往齐州道路,至此再无阻隔。
拿下河东府第二日,短暂休整过后,戍北军过河东府,长驱直入齐州。
路上萧莨便已收到奏报,祝鹤鸣听闻戍北军破河东府就要到齐州,吓破胆,离开齐州首府,又往东逃,如今倒是当真应那个诨号,成名副其实人人笑柄逃跑皇帝。
非但如此,先前他离开圣京逃往齐州路上,差点被章顺天追兵追上,关键时刻竟将自己老婆孩子扔出去,帮之拖挡追兵,妻小都死在匪军手中,他却趁机逃,实在是叫人不齿。
“这厮再跑就要跑到海边去,他总不能跑去海上吧。”萧莨众部下都对之十分无语,做皇帝做到这个份上,也真够丢人现眼。
“你不能杀,是雁停兄长,你不能杀……”祝鹤鸣边说边抖,若非被人按着,只怕要瘫到地上去。
萧莨眸色更沉,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亲手将祝鹤鸣斩杀之时,他却收回剑,沉声丢下句“先将人押下去”,转身大步而去。
萧荣追上去,问他:“二哥,你为何不杀他?”
萧莨停住脚步,看向萧荣,夜色遮掩他眼中情绪:“你可知,兄长他是因何而死?”
萧荣愣住。
萧莨却不在意:“让他跑。”
起先众人还不大明白萧莨这三个字究竟是何意,之后个月,眼见着萧莨在齐州像撵猴子样撵祝鹤鸣,看着他狼狈四处窜逃,甚至有回都要将人捉住,又将之放走,这下明眼人都看明白,萧莨这是故意,他报复不单是要祝鹤鸣死,还要在他死前用这样法子折磨他。
比起死更叫人绝望,是临死前无望挣扎,萧莨就是要叫祝鹤鸣亲身尝尝,这生不如死滋味。
三月中,祝鹤鸣逃至齐州最东面海边,搭上艘商船出海,海岸逐渐远去,祝鹤鸣瘫软在船板上,终于大松口气,好歹,是活着逃出来。
入夜,祝鹤鸣在船舱中借酒消愁,察觉到船行停下,他眉头皱,扯着嗓子喊声:“来人!怎回事!船怎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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