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玖渊双瞳微缩,似笑非笑:“果真?这倒是稀奇,孤好奇得很,你怎就愿意放弃王爵,嫁作他人妇,你兄长也答应吗?”
祝雁停眼睫轻颤,似是忆起什,眸光温柔:“让殿下见笑,对萧大人见倾心,苦求兄长,他奈不何,才勉强应允。”
“你就当真甘心日后做个宗室白丁?为何不叫那位萧主事嫁与你?”
祝雁停叹气:“怀王府昔年之事,殿下想必也有所耳闻,王府中诸事繁杂,规矩也多,不愿连累他。”
祝玖渊不以为然:“国公府又能好到哪里去,你进国公府,得应付婆母和大家子老少,规矩更多,怀王府现今是你兄长,你还有何好担心?再过个两年,你自己封王开府便更自在,为何要放弃?”
絮叨叨地数落着皇太弟,完全不设防地将家中之事尽数说与祝雁停听,祝雁停心思几转,面上不显,只劝萧荣道:“这些话你跟说说就算,去外头可千万别再说,他毕竟是储君,日后是要做皇帝,你有再多怨气,也只能往肚子里吞。”
萧荣愤愤不平,还想再说,阿清进门来,小声与祝雁停禀报:“郎君,皇太弟派人过来,说请您前去叙。”
不待祝雁停说什,萧荣先急:“他想干嘛?为何要突然叫二嫂过去?”
祝雁停拍拍萧荣手臂安抚他:“无事,去去就来,你自个先吃吧。”
讲学结束后祝玖渊留在国子监稍作歇息,祝雁停被人领着过去,他正在用午膳,没有旁人作陪。祝雁停走进去,垂首恭敬与之见礼,祝玖渊淡笑:“都是家人不用这般拘礼,这里没有外人,坐吧,陪孤块用膳。”
祝雁停微微摇头:“多谢殿下关心,不过这件事情上,总不能这般自私要他迁就,他若是嫁入王府,日后还不知会被人非议成什样,以后还如何在朝中立足?于而言,只要他待好,国公府也定然不会亏待,又何须在意个王爵。”
“你当真是这想?”
“确是如此。”
祝玖渊深深打量着他,眸色几变,似要从祝雁停脸上神情中看出端倪,最后他勾起唇角,意味不明地笑:“没想到祝家竟还出个情种。”
祝雁停低眸不再言
“谢殿下。”祝雁停并未推辞,镇定坐下,伺候下人给他添副碗筷,他亦自如拿起,姿态从容地吃起东西。
祝玖渊打量着他:“先头听这国子监监事说,怀王府郎君在这里念书,孤竟是不知,原来怀王府里还有位这样好学小郎君,这才特地将你叫来瞧瞧。”
祝雁停淡道:“劳殿下记挂,小子愚笨,多念些书,也不过打发时间而已。”
“你何必如此自谦,祝家又岂会有愚笨之人,”祝玖渊不赞同道,复又笑,“方才见到你,孤倒是想起来,前些日子传得沸沸扬扬,陛下下旨指婚怀王府和承国公府事,那位即将与国公府结亲怀王府小郎君,是否也是你?”
祝雁停微颔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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