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祝雁停笑道,“可是表哥,你也并未有三头六臂,山路对你来说,样不好走。”
萧莨安静看着他,静默片刻,与之提议:“下山路不好走,你跟回去庙里吧,将就睡晚,明早叫人送你回去。”
萧莨目光诚恳,祝雁停心念动,点头应下:“那,就叨扰表哥。”
萧莨不答,只凝神望着他,眼里却似有千言万语。
祝雁停笑着喃喃:“你别这看着啊,怪不好意思,好似故意说这些,就为让你可怜。”
萧莨转开视线,顿顿,道:“都过去,以后会好。”
这样朴实安慰,让祝雁停很是受用:“嗯,可不是,现在怀王府是兄长,谁都不能欺负。”
萧莨欲言又止,到底没再说什。
:“很好看。”
他没有再提“谢”字,萧莨轻颔首:“你喜欢便好。”
祝雁停将萧莨给他捉萤火虫收进竹筒里,哪怕能多留得日,也是好。
后半夜,俩人坐在溪边,看那些流萤不知疲倦地舞动,听着溪水淙淙,消磨这夏日难眠漫漫长夜。
祝雁停低声絮语:“今夜很高兴,从来没有人陪做过这样事,兄长是世子,从小被各种规矩束缚着,又要提防家中各怀心思那些人,他待很好,但没空也不能陪这玩。”
山寺钟声陡然响起,划破黑夜寂静,在山谷中杳杳回荡。
祝雁停愣神瞬,轻叹:“子时。”
萧莨道:“走吧,送你回去庄子上。”
祝雁停微微摇头:“不必,表哥若是送回去再上山,不得到天亮?自己能回去,你也赶紧回庙里去歇着吧。”
“山路不好走。”萧莨提醒他。
萧莨偏头看向他,祝雁停勾唇笑,眉宇间却似多几分落寞:“那回宫宴之后,直记得你,还想邀请你来家中做客,母妃也答应,替派人去国公府上送帖子,但你不在府中,说是去外祖家中小住,要到年底才回,等几个月,后来母妃病重,便也再没心思找人陪玩。”
萧莨不知当说什好,沉默阵,问他:“小时候事情,你都记得这清楚吗?”
“也不是,”祝雁停神色黯然,“那之后几年,被家中新主母关在独住小院里,哪都不能去,能见到人和物都在那小方天地里,委实没什好记得,所以那之前事情才直惦念着。”
“……也所以,只是捉到几只萤火虫而已,就让你这高兴?”
祝雁停歪歪头,望着萧莨,忽地又笑:“表哥,你是否觉得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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