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适野眨下眼,不知飞到哪里去神智终于重新回到躯壳之中,于是他给人感觉再度发生些许变化,如美丽注入灵魂,就变成致命毒药。
他换个姿势,从双手撑膝变成靠坐椅子上,那张原本没有什表情脸上也带上些许笑意,其中有点无奈:“结婚确实不是你个人事情。但是安逸,们准备三个月婚礼,你推翻三十次设计,否决所有提议,还拉着在四十度高温天气下,拍四套户外婚纱照,汗水滴到地上就蒸发,险些中暑上医院……”
不忿已经攀上同伴面孔,眼看这段话即将招自对方激烈反驳,俞适野适时打住。
“这些小事就不说,好不容易,切按照你要求定下来准备好,现在你和说,要重建结婚现场?”
和俞适野说话人名叫安逸。
终于又走到这个时间点。
洁白教堂在夕阳西下昏黄光线中褪去往日圣洁,重新套上层沉甸甸铜黄盔甲,树丛与草叶下传来有气无力嘶鸣,它们声音漫长、疲倦,像是被这干燥天气吸去最后丝力量,要随着逐渐暗淡天光起沉睡下去。
这教堂之外长椅上,正坐着两个交谈中男人。
说是交谈,其实大体是左边人在说,右边人在听。
坐在右边男人叫做俞适野,从外貌上看,大概有二十七八,正是个人最富有生机与魅力年纪。他肤色很白,不是冷白,是泛着健康与活力白皙;与之相对比是黑得深邃双瞳,像是富有魔力似吸引人目光。至于宽广前额,饱满嘴唇,两柄精神抖擞,如同随时准备铿然出鞘小剑眉毛,则都是这张俊美非凡脸庞上写意山水。
两人半年前认识,在番柔情蜜意恋爱之后,终于走到结婚前最后步,订婚戒指赠送,场地设计,日子圈定,连喜帖都发好,就等三天后结婚典礼——但时至今日,又出问题。
安逸面容并不如俞适野那样独特而饱含魅力,但他同样年轻帅气,样貌不俗,且似乎出身优渥。他皱起眉头:“你辈子能结几次婚?这种大事,你就不想办得尽善尽美?”
人辈子确实结不几次婚,想要好好操办人之常情,但致命正致命在,他对结婚想法和期待似乎总没有办法和安逸搭上线。
俞适野腹诽不已,他撑着脑袋,快刀斩乱麻:“们起努力,三天之内能改多少改多少,然后准时结婚。”
安逸强调:“俞适野,你不是和‘结婚’结
此刻,他身体微微前倾,双肘撑在膝盖上,两手虚虚交握,随意翻折衬衫袖子不羁地将手腕上金表遮半,他目光则停留在双足之前片草丛中,那里正有只花纹艳丽瓢虫在啃食青草。
而这专注引起旁边说话人不满。
“你在听说话吗?”
“听着。”
“那你倒是说话啊!你意见和想法呢?结婚是个人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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