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淮南嘴上那小片痂掉没,看着又不那可怜。不可怜不招人疼,陶淮南心里可明白。
“哄你,”陶淮南又凑近拱拱,鼻尖在迟骋后脖子上上下划划,“想让你咬。”
迟骋推开
在外面穿衣服能遮能挡,在家总不可能直挡着,这些天陶晓东早看见。
他没问过,就当没看着。
陶淮南摸摸他手腕,有点担心,又不敢去摸他手背。陶晓东用另只手摸摸他头,眼睛看着他弟,小孩儿笑几年哭几年,到底还是长大。
当哥取代不小哥,这几年陶淮南脸上再怎笑都笑不进眼睛里,最近这段时间明显不样。
陶晓东笑笑,看看陶淮南看看迟骋,无声地叹口气。
迟骋让他下来。
陶淮南笑着说没事儿,冬天说话嘴巴前总是冒着白气,这些年冬天没以前那冷,小时候冬天好像在外面说话都冻得张不开嘴。
他俩到家时候晓东也刚回来,衣服刚换利索。
“哟,回来?”晓东白天帮店里小孩儿搬东西,把手背蹭破片皮,没流血,但这种伤口也够疼。
迟骋看见他手,皱下眉:“怎弄?”
”季楠饭吃到半,问。
陶淮南猜到他是要问潘小卓,答说:“你不知道?”
“不知道,”季楠笑着说,“咋能知道。”
“他考试没考完,还有两科。”陶淮南边吃东西边说,“快考完。”
季楠随意地“啊”声,转头又去跟迟骋说别去。
到晚上要睡觉前,陶淮南下巴上果然又起小疙瘩,他从小就这样,过敏疙瘩得起好几天。
“别挠。”迟骋说。
陶淮南倒是听话,手往下放,只说:“要不你再咬咬。”
迟骋本来正要开电脑,听见他说侧过头扫他眼。
陶淮南挪到他旁边去,试探着用鼻尖拱拱迟骋脖子。迟骋往旁边躲,平静问道:“你干吗呢?”
“搬箱子蹭。”陶晓东不太当回事,看眼。
晓东在这方面很糙,哪儿磕蹭都不在意,就是从小皮惯。陶淮南问:“怎?受伤?”
“就刮下,没事儿。”
迟骋给他简单处理下,陶淮南脱外套挂起来,坐在晓东旁边。
陶晓东转头要跟他说话,侧头视线在陶淮南脖子上停很短暂秒,之后该说什说什。
迟骋比高中那会儿能说得多点,那时候他是真高冷,现在虽然话还是少,但也能聊会儿。他现在说话时还挺常笑,陶淮南坐在旁边,每次听见他笑着说话就觉得耳朵热。
顿饭吃饭,季楠把他俩送回来,说过两天还找他俩玩儿。
小区里有小孩儿裹得严严实实在踩雪,家长把那个小团子扔进被雪盖花坛里,让小孩儿在里面打滚玩。
那小孩儿衣服上沾都是雪,脸上扣着小花口罩,露出对大眼睛,笑得可乐呵。
陶淮南看不见这个,但能听见小孩儿笑。陶淮南踩上花坛边石砖,小心翼翼地沿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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