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依然是安安静静,陶淮南却丝毫没放松下来,依然警惕地问:“谁在那儿?”
瞎子对环境感知很敏锐,尽管对方没有发出声音来,可陶淮南还是在迈进房间同时就捕捉到那点衣料摩擦声。
陶淮南说“好”,把手机揣起来。
这几天都不冷,走在路上甚至有点点出汗。陶淮南从学校出来没打车,戴着导航慢慢走着。他先不想回去,迟骋已经走,哥和汤哥也都不在,回到空荡荡地房子里连心都跟着发空。
之前下雪晒这几天已经快要化干净,走在路上没那多障碍。这样走着不累,陶淮南走挺久,上楼梯才发现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从前他们老房子这。
陶淮南经常回来,他掏钥匙拧开门,把盲杖倚在门口,打开鞋柜拿拖鞋。
旧区供暖不那好,也可能是管道里水垢多,冬天老房子没有汤哥那儿暖和。陶淮南在外面走路走得有点热,脱外套挂在门口。
“随他折腾去吧,”晓东笑笑,“挤不坏。”
—你小哥走吗?
潘小卓在微信上问。
—“走。”
陶淮南边在路上走边回复。
计已经上车。
早起来陶淮南就舍不得,可也没办法。他跟在迟骋后面,小声说着:“小哥,你放假去接你,行?”
“你可歇歇吧,”迟骋不领情,平静道,“用不着你。”
他这两天对陶淮南直是这态度,说冷不冷,可也不热切。陶淮南不在意他态度,继续说:“衣服你别忘去洗衣店取,汤哥给买,可贵呢。”
迟骋不吭声,陶淮南又说:“你衣服就留给,行?”
上次回来陶淮南往窗户把手上挂个小小南瓜挂件,是班上女同学给。陶淮南过去给摘下来,又把窗户打开通会儿风。
这里他太熟,不伸手不摸着墙都能准确地去到任何他想去位置。
陶淮南打个哈欠,慢慢走到房间去。这是他和迟骋从前房间,床上现在只有个枕头,另外个被他带去汤哥那儿,他现在枕那个就是。
个哈欠结束,陶淮南刚准备坐在床边,却突然停住动作。
他防备地站在原地,手慌忙地四处摸着,却只摸到墙。陶淮南朝着床方向,屏着呼吸问:“谁?”
潘小卓:那下午去找你啊?
陶淮南:“明天吧小卓。”
潘小卓:今天吧!
陶淮南:“今天有点困,想回去睡觉。”
潘小卓:那行吧,明天你来找,咱俩去吃酱面。
他说话时手背在身后倚着墙,听迟骋洗漱。迟骋漱口,吐掉嘴里泡沫:“上课去吧,别念叨。”
迟骋冷淡直坚固地挂在他身上,陶淮南没能让它松动半分。
陶晓东开着车把迟骋送去车站,迟骋说过年如果有时间会回来。
“时间挤挤就有,你要不回来还得飞北京。”陶晓东说,“不去有小孩儿也会去。”
“他可别去,”迟骋说,“过年那段人太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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