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明后天就要离开这儿转去下个地方,本来定时间就是明天走,但汤哥说这边不定能走成,可能要到后天。
昨天听这边本地护士说有家包子铺已经开三十多年,牛肉包子很好吃。
晓东口气憋那儿,拿他俩要无奈死,当哥都说成那样,毛用没有。陶晓东看着他弟脸挫败苦闷,尽管嫌他俩太费劲也还是给气笑,安慰句:“再说吧,没事儿。”
陶淮南问:“他什时候回北京?”
陶晓东说:“下周呢,不着急。”
陶淮南点点头,陶晓东说他:“你机灵点儿。”
“太笨,”陶淮南自己也在说,“怎点都不像你。”
迟骋被叫走,陶淮南去把门开个缝,这个缝开就是半宿。迟骋后半夜才回来,回来时陶淮南已经睡。陶淮南给他留他那侧床头小灯,让房间里有亮光。
床上还放床新被子,之前已经被收走。
陶淮南在自己床上躺得端端正正,小时候明明睡觉很不老实,现在却很少动。床头小灯铺在他脸上,睫毛在脸上投出截阴影,遮在眼下,遮在鼻梁上,有种静谧柔和。
迟骋关灯,房间里再次陷入黑暗,沉静夜里,黑漆漆空间只剩下两人交错着频率呼吸。
迟骋这几年过得并不轻松,从他现在忙程度就看得出来。他们几乎全天都在聊在研究,白天给视障人群发设备,家里没有年轻人那些,还要亲自帮他们调试。晚上从那边回宾馆,手机和电脑几乎放不下,没有闲下来时候。
陶淮南说自己嘴笨,也真挺笨。很多次在面对迟骋时候,他甚至没法好好表达自己,想说话犹豫半天,开口就不顺畅,听起来总是带着点不自在拘谨。
迟骋对他说不上刻意冷落,可也绝对称不上亲近。陶淮南叫他会答应,问话也答,更多就没有,几乎不会主动叫他。
他们五年没见过没联系,现在他们被这五年横着,横出堵看不见冷墙。
每天早上迟骋都是天不亮就收拾完走,陶淮南睡醒他就已经走。这天陶淮南醒先摸过手表听时间,坐起来朝迟骋床方向侧侧脸。
穿鞋下地,慢慢地往洗手间挪蹭,陶淮南边走边打着哈欠,心说等会儿要去外面早餐店买点包子,迟骋这几天早上都是吃面包。
他向来是个对自己没有温度人,中学时玩命学习,出去上学更不可能让自己停下来。迟骋像是永远不会累,也不觉得辛苦。
那晚陶淮南话说半被打断,之后再没什机会重新提起来。很多话都要借着当时气氛和情绪才说得出口,气氛过就失去重提契机,也更难交流。
哥偷着问起来,陶淮南很是愧疚,跟哥挫败地说:“没有,没能哄好。”
“那咋?苦哥不听你说?还是你没好好说?”陶晓东也挺费解。
“他有事儿,”陶淮南也觉得很遗憾,“才刚要说凡果他们就来,他们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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