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淮南下地,光着脚去把门开,门口是凡果和郭哥。
“你俩干啥啊直不开门,”凡果在门口嚷嚷着进来,“迟哥你咋不接电话啊,头儿找你找疯都,话说半你没,头儿还等着你呐!”
迟骋还是刚才站着姿势,背对着他们。陶淮南默默地站在墙边,听着凡果总是活力满满声音,没回自己床。
他们真有点忙,郭哥是拎着电脑来,直接在桌子上就支起来,说:“迟哥,来看看。
陶淮南鼻子眼睛还都是红,抽张纸擦擦鼻涕,之后把鼻涕纸叠又叠,放在床头柜上。
放下之后犹豫着叫声“小哥”。
迟骋没出声,等着他说。
哥说那多,陶淮南不可能死犟着没个动静,可现在迟骋对他来说又实在陌生。他们曾经在这个世界上亲密得如同另个自己,然而中间发生和缺失那些,终究是让这份亲密消失。
“哥没错,是错。”陶淮南隔会儿才开口,他朝着迟骋方向,话说得艰难却很认真,“没有立场说这个,这句话没有用,脑子不行,很多事想不明白。”
得什事儿都能自己做主,跟别人家孩子想事儿角度都不样。”
陶晓东好像有点坐累,站起来跺跺腿,又重新坐下。
迟骋下巴朝自己旁边侧侧,让他过来坐。
陶晓东也没再顾着裤子脏,坐在迟骋床被子上。
“后来好好俩弟弟,个走,个病,都是种因,赖。”
迟骋送哥之后回来就站在床边没有坐下,这会儿他站在陶淮南旁边,低头看着他。陶淮南仰着脸,和他说:“又蠢又固执,你……不用原谅。小哥,只希望……”
门再次被敲响,打断陶淮南话。
迟骋没去开门,还是站那儿看着他。
陶淮南于是伴着敲门声把那句话说完:“希望你别因为恨过得不开心,希望你有很多朋友,有好生活……有爱人。哥从来没有放下过你,他有两个弟弟,他很爱你。”
后面话没有说完,敲门声实在太吵,现在说这些真显得不合时宜。
陶淮南在那边已经落眼泪,陶晓东探身过去拍拍他腿,接着说:“咱今天把事儿往回带带,总不能真辈子不进个家门,是不?谁对谁错你俩掰扯掰扯,也不听你俩掰扯,你俩最好能掰得打起来,打架就什都拉倒,不顺气都撒出来。”
陶晓东站起来,站在那儿看着两个已经长大却依然很年轻弟弟,说:“哥四十多,总不能不在中间串线你俩就真不联系,那等老呢?等……”
陶淮南出个声打断他话,抬起头拧着眉,不让他继续说。
陶晓东于是笑笑:“唠唠吧,回。”
说回就真回,小还是弄不过老,陶晓东进来几句话,把人心里很多情绪都钓起来。钓起来后他走,留下句“有今天全赖哥”,把最尖锐症结落在他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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