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晓东穿拖鞋走出来:“吵什你俩?”
陶淮南拧着脖子不说话,迟骋说声“没事儿”。
“最近你俩就别别扭扭,”陶晓东开灯,
“行。”迟骋出声,再次伸手,“不说。”
陶淮南也再次把手抽走,顺势抬起来在眼睛处很用力抹下,那力道看就知道眼睛得被蹭红:“哪可能在你面前护着别人……为别人跟你对着干,你不伤心啊?”
迟骋再牵他时候用点力,陶淮南挣不开。
不知道哪个字把迟骋戳中,迟骋捏着陶淮南手,死盯着他:“你还知道伤心?”
“怎不知道?”陶淮南喘气时候胸腔都跟着剧烈起伏,另只手往前推迟骋把,“又不是没长心怎不知道?”
本来话都说完,陶淮南已经打算回去睡。
然而迟骋这句太扎人,直接把陶淮南钉在原地。
“说这些是为护着他?”陶淮南难以置信地朝着迟骋方向,“你真这觉得吗?”
迟骋在黑暗里沉默地盯着陶淮南,陶淮南在他视线下呼吸越来越重。压抑这多天,陶淮南知道迟骋生气,大气都不敢喘,这会儿情绪突然被迟骋这句话给戳个小窟窿,漏个缝。
他走回来,直到腿挨上迟骋,声音也不像刚才那样压着:“你和生气快难受死,还有心思护着谁啊?”
再说下去哥真得醒,但陶淮南现在什都不顾,他整个人都有点抖:“你当愿意?点也不想长大,现在想想要继续长大都害怕,像小时候样多好呢。”
“长大不可以什都由着心,”陶淮南又重重地蹭蹭眼睛,拿自己撒气,“你真当愿意呢?”
陶淮南像这样吵架时候不多,他俩之间通常是迟骋发火,他在边不敢吭声。今天陶淮南冒小刺,情绪有点要失控意思。
“想闭着眼睛像小时候样什都不管就扣着你,可长大连……”
“怎这是?”哥声音从他房间里传出来,到底还是把他吵醒。
陶淮南指指自己心口,低头跟迟骋说:“每天这儿都堵着,晚上睡不着,白天也都想着这事儿……”
陶淮南重重地吸口气,指尖都有点哆嗦着,声线里也带着抖:“是很弱,就是个废物,谁也护不……”
陶淮南顿下才能继续把话说完,他执拗地朝迟骋方向低着头,其实他不知道他方向根本没对准,站得有点偏。瞎子就是这样,以为朝着想见人,实际针对只是空气。再开口之前缓会儿才说:“如果也能像你样,也能护着别人,那只想护着你和哥……但不能啊,你们才是倚仗。”
他声音越来越压不住,哥房间门没关,陶淮南现在什都不想。他跟迟骋这些天乱糟糟状态,那些压抑和为难情绪把陶淮南压到爆发临界点。
迟骋朝他伸手,陶淮南指尖冰凉,陶淮南把手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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