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淮南吭吭哧哧地半天应声:“嗯……”
迟骋又说:“赶紧睡,明早起不来别赖叽。”
陶淮南抿
“吃。”迟骋转身出去。
陶淮南跟陶晓东起吃碗面,陶淮南没吃几口就吃不下。迟骋问他:“明天想吃什?”
陶淮南还是摇头,低声说:“给什吃什,不敢挑啦。”
“瞅这小样儿,”陶晓东失笑,“你是故意撒娇呢还是真内疚。”
“不知道,”陶淮南想想说,“可能都有点。”
迟苦“嗯”声,说“没事儿。”
他太稳,陶晓东索性也就不再伸手,就在身后靠着墙看他们。看迟骋有条不紊地给他涂烫伤膏,看陶淮南出于自责和愧疚抬手轻轻碰碰迟骋头发。
好像在他没注意到时间里,他们已经长成半个大人。
陶淮南是真没碰那碗,他做得板板正正等着吃饭呢,摸过次发现烫之后再就没碰。碗底有水,桌面上可能也有水,碗确实是自己滑下来。
这事儿怪谁呢?怪迟骋给他煮面,还是怪陶晓东去接电话?
疼,不冲水疼。”陶淮南攥着他手怕滑倒,还在小声解释着,“真没碰……”
小瞎子做错事给别人添麻烦时候总会自责,心里很愧疚。
迟骋说:“不赖你,没事儿。”
面都盛出来会儿,烫肯定是烫,但应该不会烫伤,冲冲凉水等会儿再处理下应该没什事儿。但这不妨碍陶晓东心疼,看着陶淮南光着腿站在浴缸里冲水,还在解释着这个,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陶晓东坐在浴缸沿上,轻轻拍拍他弟后背:“桌上有水,不赖你。”
迟骋和陶晓东都让他逗笑,陶晓东说:“这也就是大,要是小时候估计现在都掉上眼泪。”
迟骋“嗯”声:“这也快。”
俩哥就故意说他,掉眼泪哪至于,但是自厌情绪肯定会有点。
晚上陶淮南时不时翻个身,直睡不着,磨磨蹭蹭地总动。
迟骋刚开始没管他,后来说:“老实睡觉。”
谁也不怪,归根结底是因为陶淮南看不见。
迟骋在房间里给陶淮南抹药,陶晓东收拾餐桌边狼藉。
陶淮南有点难受,不怎吱声。
都弄完之后迟骋用手背碰碰他下巴,说:“再给你煮碗。”
陶淮南摇摇头,说:“不吃啦。”
陶淮南手也烫,自己伸过去往水底下放,迟骋来回给他冲,冲好会儿。
因为看不见,所以从小到大陶淮南无意间被烫着次数太多,在他身上什意外都可能发生。迟骋应对起这些很熟练,不管是烫着还是磕碰出伤口,迟骋都能给他处理。
拿浴巾在他身上胡乱擦擦,陶淮南就被迟骋半扛半抱地弄回去。陶晓东根本伸不上手,他要伸手时候迟骋头都不抬,只说:“来吧哥。”
“还疼不疼?”迟骋把陶淮南放床上,转头去拿烫伤膏。
“不疼,”陶淮南打个喷嚏,老老实实回答,“只是有点觉得热,没刚才那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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