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冷不冷？”陶淮南坐在床边，坐得溜直，跟迟苦说话。
“还行。”
“你戴着帽子。”陶淮南叮嘱他，“要不冻耳朵。”
迟苦在那边有点不耐烦地说他：“别絮叨。”
陶淮南有点用力地闭
下眼睛，做个瞪
动作，也觉得迟苦烦人，又稀罕地攥着手机舍不得挂。
“你什
时候回来？”
“还不知道。”迟苦说，“迟志德还没有要走意思。”
陶淮南咬咬嘴唇内侧，闷声说：“
每天都难受，干什都不对劲。”
迟苦停两秒，然后说他：“小事儿精。”
“谁像你啊，”陶淮南抠抠手机背面，嘟囔着说，“你多不事儿啊，你最干脆，说走就走，看你可高兴。”
“喂？”陶淮南屏着呼吸接起来。
迟苦声音隔着电话传过来，从陶淮南耳朵里钻进来，顿时哪哪儿都舒服。
“。”
陶淮南抿抿唇：“知道是你。”
“嗓子哑？”迟苦听着像是在走路，有点喘。
他弟头，“迟苦超厉害。”
陶淮南“嗯”声，点点头：“他超厉害。”
放假日子本来很短，每天都又舒服又快乐，刷
下就没。可今年寒假格外长，感觉过很多很多天，算算日子都不到十天。
每天从早到晚都很慢，天黑天亮也不像从前折腾得那快。
陶淮南自己拿题本摸着做题，做完也不知道给谁看，陶淮南手又伸进裤兜里，随便按按什键，听听声看关没关机。
个电话黏黏糊糊地打半个多小时，陶
迟苦又笑，声音里带着笑意说：“就知道打电话你就得这样。”
“那你别打。”陶淮南说。
“那挂。”迟苦说。
陶淮南马上皱眉拦着：“别别。”
迟苦估计刚跑过，笑起来时候就能听出喘得厉害。他在电话里还挺能笑，不像平时在家总冷着个脸。
陶淮南问他：“你在干啥？”
“溜达。”迟苦笑声说，“躲迟志德。”
“你还笑……”陶淮南听见他笑就不乐意，“你挨打吗？”
迟苦说“没”。
通上电话，听见声音，啥都忘。刚开始还别别扭扭地端着架子，几句话之后陶淮南还是变调，端不住软下来。
没关，哥早上说还剩半电量呢，就天天待机什都不干，再放三天都够。
陶淮南把手机摸出来放在桌子上，就放在自己题本旁边。其实他手机能干事儿挺多，可是陶淮南没有玩手机习惯，手机盲人模式也没那好用，他要干什跟迟苦说就行，要查什看什迟苦都能给他念。
陶淮南做题做不下去就戴着耳机摸会儿手机，也没什好玩，他个瞎子，游戏也玩不成，能玩成他也玩不进去，不感兴趣。
又过两天，陶淮南才终于接着个迟苦电话。
嘴上说着生气不原谅他，可电话响时候扑腾下从床上跳下来去够充着电手机，陶晓东在外面听着还以为他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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