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话,秦州段百姓迁徙去年便已收尾,豫州这里,待到今夏之前最后批百姓迁走,便也全部完成。”
这些事情过去三年从河道上呈奏报中祝云瑄都早有解,去岁曾淮被特赦,带着全家自流放地回去秦州老家后,也时常会写来私信将在外头看到情形告诉他,祝云瑄心中大抵是有数。
曾淮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从前被免官还留在京中,无非是为家中不成器子孙,历经沉浮后回到家乡,才真正过上归田园居生活,从他来信字里行间中,都能看出他如今恬淡和安逸,连带着对曾经极力抵触反对河道改迁之议,也改变看法,自愧从前过于瞻前顾后、固步自封,差点误陛下千秋之计。
见祝云瑄对此事颇为上心,周简又道:“朝堂上那些争议臣都知道,那些担忧也并非没有道理,迁民之事确实牵发动全身,许多人宁愿冒死留在原籍也不愿被迁走,先前昭……”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提不该提人,周简尴尬地咳声,掩饰过去,祝云瑄眸光动动,不动声色地听着他继续说下去:“先前臣也想不少对策,诱之以利、胁之以威,帮他们整村迁移,重建祠堂,给足安家费,遇上有实在不肯甚至带头闹事刺头,便也不客气地杀鸡儆猴,这几年下来,虽然出过些乱子,好在终究是没有闹出大事来。”
景瑞六年,春,正月辛丑。
上元节过后便日日暖和起来,沐浴着明媚春光,南巡队伍从京城出发,为免劳民伤财,路轻车简行,半月之后,到达豫州。
皇帝下令在此停留三日,视察河工。
原定出巡路线并未经过豫州,祝云瑄特地来此,就是为亲眼看看,这已经进行三年多河道改迁工程。
直在河道上忙碌总督周简匆忙赶来接驾,官袍上甚至还有不知何时沾上泥点子,可谓御前失仪,有内阁官见状开口便说教起来,被祝云瑄淡声打断:“无妨,难得周卿如此用心,每日都亲力亲为去河堤上监工,朕该嘉许他才是。”
祝云瑄目光落在远处,冗长沉默过后,淡淡赞许道:“你干得不错。”
周简憨笑:“是陛下厚爱臣、信任臣,给臣机
周简厚着脸皮笑道:“陛下谬赞,臣愧不敢当,都是臣应当做。”
“走吧,带朕也过去看看。”
他们来看这段是为改道后河道新修河堤,堤坝上到处都是正忙碌干活年轻壮小伙,虽才二月初,乍暖还寒,这里却是派热火朝天景象。祝云瑄晃眼看过去,这些人虽忙碌却无疲惫病弱之态,大多数人都身高体壮、精神饱满,十分有干劲。
周简主动与他解释:“朝廷拨下来银两充足,臣不敢苛扣这些劳役饷钱,按着规定,他们在这里干天可得钱十五文,每日两顿饭管饱,偶有荤腥,来干活名额都得抢,自然得卖劲。”
祝云瑄点点头:“迁民事进行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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