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医早已做好准备,在火上烤过匕首贴上祝云瑄隆起腹部,缓缓划开口子。
祝云璟转开视线,不忍再看。
两刻钟后,随着声微弱啼哭声响起,方太医小心翼翼地捧出个浑身是血婴孩,交给旁祝云璟从府里带来嬷嬷,开始给祝云瑄缝合。
嬷嬷欣喜道:“确实是个小皇子!”
祝云璟看眼孩子,当即拧紧眉:“这也太小……
“孩子也没事,会儿就好,别担心。”
在祝云璟安抚下,祝云瑄逐渐放松下来,疲惫地闭上眼睛,祝云璟抱起他让他倚靠在自己身上,接过太医递过来药,哄劝道:“把药喝,就不难受。”
祝云瑄没有多问,乖乖将药喝,倚着祝云璟有气无力道:“哥,孩子出来后……你把他抱走吧……”
“胡说八道,他是陛下孩子,是皇嗣,怎能送去别处。”
祝云瑄轻轻摇头,疲惫不堪脑子越来越沉,很快便再次陷入昏睡之中。
祝云瑄是夜里突然发作,祝云璟收到消息匆匆赶进宫里已快寅时,祝云瑄已经疼有三个时辰,中间晕好几回,方太医正满头大汗地在给他施针。
见祝云瑄疼得神志不清,蜷缩着身体浑身痉挛,祝云璟双瞳狠狠缩:“这是怎回事?!晚间时候陛下还好好,怎会突然如此?!”
最后根针施下,祝云瑄身子颤抖得终于没有先前那厉害,瘫软在床上。方太医擦擦额上汗,告诉祝云璟:“国公爷,陛下怕是……怕是要生,老臣给陛下施针,也只能拖得?时?,再不把孩子取出来,恐陛下与小皇子都会有性命之虞。”
这些祝云璟当然知道,男子生产与寻常女子不同,没有瓜熟蒂落前无论如何都动不得,只有等到他自己发动才能将之剖出来,当然若是孩子“等不及”提前发动情况也是有,这时候就必须把孩子取出来,拖延不得,否则样是尸两命。
“现在就要生?不是还有个月吗?!”
祝云璟松口气,放他平躺下,问方太医:“还要多久?”
“两刻钟就能把小皇子取出来。”老太医信心十足。
祝云璟帮祝云瑄将衣裳解开,目光触及他左侧腰间那昳丽妖艳梅花刺青,瞬间冷下神色:“这是什?”
高安跪到地上,哽咽着告诉他:“是昭王逼迫陛下,陛下不愿意,昭王威胁陛下,陛下才不得不从……”
祝云璟用力握握拳头,恨道:“他当真是死百次都不足惜。”
“老臣之前说过……陛下胎养得不好,大可能会早产……”
祝云璟又气又急,在床边坐下握住祝云瑄手,低声喊他:“阿瑄,阿瑄,你听得到吗?”
祝云瑄眼睫动动,缓缓睁开眼睛,迷茫地望向祝云璟:“哥,难受……”
祝云璟轻拍拍他手:“别怕,会儿就好,等孩子出来就没事。”
祝云瑄微怔,红着眼眶呐呐道:“孩子……孩子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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