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小段,祝云瑄肚子便隐隐有些不舒服,他没说,梁祯似乎看出来,领着他进湖心凉亭:“歇会吧。”
祝云瑄坐下,小腿肚阵抽搐,双眉紧拧起来,下意识地咬紧牙根,梁祯弯腰捉住他腿:“这里难受?”
祝云瑄不言,梁祯不轻不重地帮他按揉起来,力道适中,确实让他好受不少。祝云瑄神色冷淡地望着他:“你不必做这些。”
“臣乐意,”梁祯淡笑,“臣乐意
“在这里有何好看,不如趁着难得雨后放晴,去外头走走吧?”
祝云瑄轻抿起唇角,没说什,梁祯便当他是答应,拱着人去外头。
来这别宫个多月,祝云瑄还次都未有出来逛过。从前祝云璟还在时每年夏天来这里,都是他日子过得最惬意时候,时常逃课出来逛园子游湖钓鱼摘莲蓬,再去兄长那里晃圈讨杯酒喝,无忧无虑什旁事都不用想,他曾经天真地以为,那样日子他能过辈子。
走上湖中央石拱桥,见祝云瑄立在桥边望着前方微微愣神,梁祯笑问他:“陛下在想什?”
祝云瑄不答,前头正对着桥临湖宫殿便是他兄长从前住处,如今再看,竟有些许陌生。
场,bao雨过后,夏日午后愈显闷热,听到外头隐约传来笑闹声,正在看书祝云瑄不由得微蹙起眉。
高安朝窗外望眼,小声告诉他:“是几个小宫女在湖对岸放风筝,若是扰着陛下,奴婢这就叫人去让她们离开。”
祝云瑄未说什,放下书,起身踱到窗边,朝远处望去。雨后初霁,天际挂着轮绚丽多彩天虹,湖对岸草地上,七八小宫女们正追逐着那直往天边去风筝,恣意笑闹着。
祝云瑄轻眯起眼睛,出神地凝视着那在长虹之下随风摆动风筝,多彩颜色映进他双瞳里,很快便沉得深不见底。
“陛下……”
梁祯忽然握住他手,祝云瑄蹙眉,下意识地就要抽出,梁祯塞把自己刚刚剥莲子到他手里:“甜。”
祝云瑄垂眸,望着手里粉白莲子,淡道:“不是不如昭王庄子上好吃吗?”
梁祯唇角上扬,祝云瑄虽然不领他情,他说过每句话却都是记着。
“陛下若是想吃臣庄子上,臣明日再叫人给陛下送些过来,煮些爽口粥给陛下开胃。”
祝云瑄不置可否,扔颗莲子进嘴里,脆生生,带着股清甜香气,嚼两下吞咽下去,却又觉索然无味。
高安小声喊他,祝云瑄眼睫颤颤,轻吁口气。
或许他自个便是那攥在梁祯手中风筝,即便高高在上旁人不可及,却始终被那根线牵引着,逃不脱那个人手掌心。
只是当线越崩越紧,终有天,会彻底断。
梁祯进来时祝云瑄依旧站在窗边发呆,梁祯在他身后顿住脚步,勾唇笑笑:“陛下今日怎有闲情逸致,在这看风景?”
祝云瑄收回目光,平静道:“随便看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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