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以为,那些疫民就没有父母妻儿吗?”
“可臣妻儿并不在里头,臣自
曾淮却并不领情,甩开袖子冷哼声,梁祯勾勾唇角:“那臣不说就是,免得平白讨人嫌。”
到最后祝云瑄还是按着先头议定下旨,又捡三四个太医即日启程前往豫州。
待到来议事*员都退下,梁祯才又问他:“陛下当真想清楚?要这直拖下去?寄希望于太医能把人救回来,又或是天气转凉疫情自行消亡?”
祝云瑄冷声道:“按着昭王说,什都不顾把人全杀,就当真是解决之道吗?昭王当真以为这样就能毫无后顾之忧吗?”
“陛下在担心什?只要能止住疫情扩散,便是将那些人都杀光谁又能说得什?”
救人法子!容不得昭王你在此胡言乱语妖言惑众!”
梁祯嗤道:“怕是等他们想出法子来,那些疫民早死光,还得连累更多人,倒不如现在就将之都处置干净。”
“你——!”
众太医低垂着脑袋,不敢辩驳,虽然嘴上说着竭尽所能,但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这次疫疾有多凶险,传播迅猛且药石无医,就连他们自个,大多数都不想被皇帝挑中去豫州,就怕有去无回。
梁祯不再搭理曾淮,与祝云瑄道:“臣言尽于此,要如何做还请陛下定夺。”
全杀光确实是最逼不得已选择,可若是遇到控制不住疫疾,为不危及更多人,束手无策被逼无奈之下下下策或许就是唯解决之道,只要做得隐蔽些,不过是在每天死去成百上千人数之上再翻几番而已,谁又能置喙什?
这样做法古来就有,早朝之上那些争论不休朝臣只是不敢直接说出来罢,梁祯知道,曾淮等众内阁辅臣也知道,祝云瑄又怎会不知道。
只是梁祯可以眼睛都不眨下就说将人都杀,曾淮这样饱读圣贤之道读书人却万万做不到,而祝云瑄是皇帝,他所顾虑则必然更多。
祝云瑄目光落在御案之上梁祯从前送那块玉石上,微微滞:“如若那些疫民当中有昭王父母妻儿,昭王还能斩钉截铁地说出将人都杀话吗?”
梁祯双瞳微缩,深深望着他,片刻过后无声扬起唇角:“陛下说对,若是臣妻儿在其中,臣自然拼死也要将人救回来。”
祝云瑄面色难看,沉声问他:“昭王就是这想?这做与草菅人命何异?”
梁祯不以为意道:“不尽早将疫民处置遏制住疫情,只会让更多人罹难,那才是真正草菅人命,陛下以为呢?”
“你放肆!你怎能这般态度与陛下说话!”
曾淮又次出言厉声斥责,身后同僚轻拉拉他,冲他摇摇头。
祝云瑄前些日子才处置安乐侯府夺安乐侯爵位,看在众人眼里便是皇帝与昭王之间不合已经放到明面上,几乎等同撕破面皮,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选择明哲保身冷眼旁观,不乐意去瞎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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