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云瑄闭闭眼睛,忍耐着怒气道:“这事朕自有定夺,就不劳昭王操心。”
梁祯笑着提醒他:“还望陛下给天下人做个表率,不要徇私偏袒得好。”
祝云瑄不欲再说,他生气愤怒,更多却是失望,他提拔重用严士学,并不只因为他是自己未来国丈,他是当真对这位严阁老抱有期待,可惜对方到底还是辜负他信任。
转日早朝,三司主官当众宣读会试舞弊案审理结果,所有人证物证应俱全,朝臣议论纷纷,后又默契地同时闭嘴,离皇帝大婚立后只有不到两个月时间,未来国丈突然出这样事情,该怎处置,还是得皇帝说算,旁人这个时候无论心里怎想,都不会去多这个嘴,谁都不想平白惹身腥。
短暂沉默后,祝云瑄沉声下旨:“主考官严士学着即正法,三同考官着即处绞,涉案*员妻子家产俱籍没入官,八考生革除功名,杖责百,籍没家产,并父母、兄弟、妻子流徙充军,以考官名义收取贿赂、招摇撞骗者皆处绞刑没家产,家人流放。”
几日之后,三司主官将共同查案结果呈到御前,涉案同考官共三名,涉及取中贡士八人。
作弊手法并不高明,用约定字眼置于破题之内,同考官看到便会将卷子留下,推荐给主考官。取与不取虽是由主考官定,但若是同考官批语给得好,主考官多半会给面子取中,更别说这八人既能走到会试这步,自然是有真才实学,贿赂考官也不过是买个保险而已。今科取中贡士有近五百人,这八人卷子混在其中并不打眼,若非有御史上奏弹劾,或许就真叫他们给瞒天过海。
而这八人有三人是京中勋贵出身,剩下五人都是来自南边巨富之家,家财万贯,十分得。
刑部尚书禀道:“据他们交代,个名额是十五锭金子,也就是白银三千两,三名同考官各分两成,还有四成给……主考官严阁老。”
闻言,祝云瑄双眉狠狠拧,望向大理寺卿,沉声问道:“严士学也收贿赂?可是真?”
而后他又下旨半月之后会试重开
那大理寺卿硬着头皮回道:“臣已经细细审问过,三位同考官都认罪,至于严阁老,他抵死不认,只说自己是疏忽,没有发现那几份卷子上做手脚,拒不承认收受贿赂,臣再派人去查他身边亲信,发现是他妻弟以他名义收钱,他夫人也是知晓,人证物证俱在,还请陛下定夺。”
祝云瑄拳砸在御案上,恼恨不已。
待到禀事*员都退下,梁祯才缓步踱进大殿里来,嘴角噙着抹得意笑,望向祝云瑄:“陛下这下可相信?臣并没有胡言乱语污蔑严阁老,他真做,即便不是他本人做,他夫人、他妻弟以他名义做下事情,总不算是冤枉他。”
祝云瑄冷眼看着他:“……你早就知道,何必绕这大个圈子?”
“臣是知道,可也得陛下信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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