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过是年少时与兄长句戏言罢,后来传到这位姑母耳朵里还被她好顿笑,这些年过去,祝云瑄自己都早不记得那时说这话是什样心境。
祝云瑄淡笑:“姑母莫要取笑朕,那都是年少无知时说浑话罢。”
“什浑话不浑话,你有想要不是挺好吗?这严大姑娘确实算不上貌美倾城,但如今你身份不同,皇后人选自然不能单凭你喜好定,你若是喜欢漂亮,这些个丫头里面看着也有几个长得不错,你要是觉得好便都收,只要不是那等狐媚货色,贪图美色并不算罪过。”
大长公主想法贯开明,这番话若是换旁人来说,还会叫人怀疑是另有所图,只祝云瑄这位姑母年近六旬无儿无女,膝下虽有几个养子却并未记在她名下,确实没什可图,心都是为祝云瑄好。
短暂沉默后,祝云瑄轻摇摇头:“纳妃之事以后再说吧,有皇后在,缓个两年也不迟。”
何必委屈自个。”
祝云瑄到底是点头答应下来,他知道姑母都是为他着想,怕他日后身边没个真正贴心知冷知热会更觉孤单,他也不好拂这番好意。
大长公主雷厉风行,赏花会就定在十日之后,那日大清早祝云瑄便带着人微服出宫,从公主府侧门悄悄进去,并未惊动其他人。
大长公主早安排好,请他在湖边处清幽雅致园子里赏景品茗,隔着湖,那些小娘子们就在对岸玩耍,荡秋千、放风筝很是热闹,垂柳依依挡住小娘子们视线,祝云瑄这边却能清楚看到她们举动。
大长公主随手指,告诉祝云瑄:“那位就是严家大姑娘,帮你看过,相貌虽不算拔尖,性情看着却是不错,落落大方,做国母倒也恰宜。”
大长公主担忧看着他,踌躇道:“陛下,你是不是……心里头有人?”
祝云瑄微怔:“……姑母怎会这说?”
“也是随便猜猜,你总是这样失魂落魄,对自个婚事都不太上心,副可有可无之态,是担心你……”
“没有,姑母多虑,”祝云瑄压下心头那瞬间涌起古怪情绪,坚定道,“真没有。”
大长公主狐疑瞅着他,他越是这般强调其实越是引人猜想:“莫非是男子?
祝云瑄顺着她所指方向望过去,人群之中少女身翠绿色春衫,嘴角带着恬静笑,正喝着茶在与人闲聊,如大长公主所说,相貌只能算清秀,看着却很温婉,派大家闺秀之态。
祝云瑄只看眼便收回视线,内心并无波澜,淡道:“姑母觉得好便好。”
大长公主不赞同道:“怎能觉得好就好,皇后是你枕边人,以后可是要跟你过日子。”
“……她只要料理好后宫诸事,做个合格皇后就行。”
大长公主叹道:“你啊,何必这般少年老成,当初信誓旦旦说定是要娶个倾国倾城美艳无双皇子妃,那时豪情壮志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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