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奶奶轻轻摇
摇头，低声说：“没用。”
苗嘉颜在那边直播，看见奶奶们头挨着头背对着他在那儿说悄悄话，笑下说：“嘘……给你们看看奶奶。”
他把手机镜头翻转下，两个奶奶
背影入镜。
“哪个是奶奶……”苗嘉颜读出来，回答说，“都是。”
“她们在说什
……
也不知道，说悄悄话，不给听。”苗嘉颜笑着把镜头转回来，“是不是很可爱。”
“就是放不下他，”苗奶奶凑着头小声和陈奶奶说悄悄话，“想想要是剩下他孤零零
个人，到时候连家都没。虽说还有他爷爷，可他爷爷也没法像这照顾他，好多事情都注意不到。”
“你能不能说点儿吉利，”陈奶奶心里难受得很，“你好好儿，老苗也好着呢，家怎能没呢？”
苗奶奶叹口气说：“不早晚得有那天吗？”
“早着呢。”陈奶奶说。
苗奶奶声音更小，还无声地“嘘”下，才说：“其实今年打过年就感觉不好，没和谁说。”
就真成个病人。
苗奶奶倒还好，还是精神很足，自己觉得自己没事儿。
现在什都不让她做，就在家做做饭，没事儿出去溜达溜达，去花棚里看看花。苗家种那多年棉花，现在棉花地已经没有，都变成苗嘉颜花棚。
既是因为苗嘉颜花棚要扩规模，也是因为苗爷爷苗奶奶年纪都大，已经种不动棉花，全得靠雇工。那就还不如把地都给苗嘉颜，让他去种鲜花。
陈奶奶已经偷着抹好几次眼泪，之前因为两家孙子事儿，陈奶奶有点不知道怎面对苗奶奶，两个奶奶好像都没之前那亲近。
公屏都在说奶奶们可爱，有人问奶
陈奶奶惊，问她：“你觉得不舒服？”
“头直昏浆浆，不清亮。”苗奶奶抬下右手，攥攥拳头，给陈奶奶看，“从年前这胳膊就没劲儿，有时候手也不好使，筷子夹不住东西，总掉。”
陈奶奶眼睛马上就红，急急地问：“那你怎没说啊？”
“说啥说，”苗奶奶指指自己头，“堵着呢。”
“现在呢？”陈奶奶追问。
可苗奶奶这病，那点小别扭瞬间就变得不值提，老姐妹相处大半辈子，彼此之间都没有过秘密，家里什事儿都能互相分享劝慰。这次苗奶奶回来，陈奶奶每天都和她待在块儿，又恢复成原来那样儿。
苗奶奶问她是怎，陈奶奶还是没说。现在苗奶奶不能生气不能激动，陈奶奶更没法开口。
“不害怕，咱都活这大岁数，还怕啥。”苗奶奶在这方面很看得开，不像别人家老太太有个病痛自己先怕得不行，“该吃苦吃过，该享福也享着，不亏。”
陈奶奶听不这个，摆摆手不让她这说。
两个奶奶远远地坐在边，看苗嘉颜直播。他有些天没播，现在他哪儿也去不，回来之后直在这边，直播倒是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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