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头发会有点痒,可苗嘉颜动不动。
陈潮玩会儿放开,就那样侧躺着,苗嘉颜不敢和他说话,也不敢看他。
过几分钟,陈潮又捡起绺搓,还在手指上卷几圈。
“没赶你。”陈潮突然说。
苗嘉颜慌忙地点点头,说:“知道。”
陈广达躺累,坐起来。苗嘉颜过去把枕头立起来靠在他背后,陈广达说:“谢谢苗儿。”
苗嘉颜以为陈潮睡着,轻声问:“够高吗,叔?”
“够,”陈广达和他说,“这坐着就行。”
苗嘉颜于是又坐回去,陈潮躺得不舒服,又翻个身,这次冲着苗嘉颜这边。他那脚得架高,这次翻过来脚动下,快要落下去。苗嘉颜站起来托着他小腿,轻轻给放回去。他脚肿得有点厉害,苗嘉颜把盐袋插上电加热,垫在他脚下面。
都弄完苗嘉颜又坐回去,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
上。苗嘉颜见他不说话,手背擦擦下巴,也没出声,在旁边站会儿,搬个小板凳坐下。
平时他都是坐陈潮床上,今天把他在厨房坐那个小矮凳给搬来,就坐在两张床中间。
陈广达和他说话,问:“吃早饭吗,苗儿?”
“吃过,叔。”苗嘉颜先回答,又问,“你们吃过吗?”
“们也吃过。”陈广达小声跟他开玩笑,问,“还生不生气?”
陈广达往这边瞅瞅,笑声又转回去。陈潮抬眼看看他爸,视线重新落下去,跟苗嘉颜说:“找你有事儿话你就去,没事儿你就不去。”
“别因为……”陈潮说到这儿卡下,补充说,“……和爸影响你自己事儿。”
苗嘉颜还是点头,低声说:“明白。”
“谁赶你,”陈潮看着他,又说,“赶你干什。”
苗嘉颜已经说不出什话,像个挨训小学生。陈潮看起来也没多高兴,仍然低气压
陈潮是什时候睁眼,什时候开始看着他,苗嘉颜都不知道。他始终个姿势坐着,两只胳膊交叠着放在膝盖上,很乖,也莫名有点孤独。
陈潮侧身躺着,上面那只胳膊动动,伸到床边,手指勾起苗嘉颜绺头发。
刚开始苗嘉颜不知道,等他察觉到看眼,发现陈潮在玩他头发。
苗嘉颜愣愣,看向陈潮脸。
陈潮也看他眼,什都没说,只搓着他绺头发梢,捻在指尖搓得“沙沙”。
苗嘉颜很不好意思,连忙摇摇头。他有点心虚地回头看陈潮,陈潮没睁眼。
陈广达笑声,拿手机跟别人说话去。公司事儿攒堆,也有合同等他签,今天得有人过来送合同。
过会儿,陈潮翻身过去,背对着这边。
苗嘉颜看着他,陈潮翻过去苗嘉颜就更不敢说话。
两个人个躺着脚疼,个坐着郁闷,看着都挺难受。苗嘉颜后背靠着床头柜,安安静静地坐着,也不玩手机,也不跟人说话,坐得非常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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