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嘉颜点点头:“你这儿住不下你就让朋友去家住,家还有空房间呢。”
“他们喜欢,不管。”陈潮说。
苗嘉颜压低声音,偷着跟陈潮说:“你怎不好好招待朋友。”
“麻烦。”陈潮也低声说。
后来苗嘉颜回去,陈潮也上楼。
陈潮就像个梦里人。
他总是在伸手摸不到却又不是很远地方,他永远可以相信,永远充满力量。
苗嘉颜和他说话时不用坐很直,也不用管头发乱没有,笑得好不好看。
那晚他们好像也没说很多话,低头看时间却已经十点半。
他们这几年很少联系,也没有见过,可见面又很奇妙地能直说话,说什都不觉得唐突。
陈潮向来是个有规划人,他要做事情他心里总是有数。苗嘉颜知道他定有打算。
“接着读。”陈潮说。
“保研?”苗嘉颜问。
陈潮没说话。
“你要出国吗?”苗嘉颜眨下眼睛,问他。
蚊子包。
“总是怕说错话。”苗嘉颜想想,说。
“说错就说错,”陈潮问,“说错怎?”
苗嘉颜回答说:“说错会有人骂。”
“骂,然后呢?”陈潮歪着头,挑眉问他。
外面群男生还在帐篷里闹,还知道压低声音不打扰家里老人休息。
俩人几乎是同时开灯,对着两扇小窗户相继亮起来。苗嘉颜撩开窗帘朝这边晃胳膊,陈潮抬抬下巴,示意他该干什干什去。
没过多久两边又相继关灯,只剩下楼下男生们帐篷里小灯。
小夜灯底下蚊子和小虫子围成圈又圈,偶尔撞在灯罩上,会发出轻轻声“啪”。
“走啦,潮哥。”苗家颜说。
“嗯,”陈潮说,“也要睡。”
“不知道你走之前能不能回来,尽量快点拍。”苗嘉颜和他说。
“没事儿,”陈潮露在外面两条胳膊上被咬好几个包,他随便划拉着胳膊,说,“忙你,待几天就回去。”
陈潮说:“可能。”
“那还回来吗?”
“回。”陈潮肯定地说。
“那你还要读好久,”苗嘉颜笑着说,“毕业就不读啦。”
陈潮也笑,跟他说:“你不用读,还真去钻研农业啊。”
苗嘉颜仔细想半天,没有想到什,摇摇头,说:“没有然后。”
陈潮手背上那个包被他按成三横三竖方格,他低头看眼,说:“所以你怕什。”
苗嘉颜最后笑下,双下壳若隐若现,眼睛里映着院子里小夜灯,看着陈潮说:“好,潮哥。”
院子里几个男生挤在最大那顶帐篷里打扑克,喝啤酒。
苗嘉颜问陈潮:“潮哥,你毕业会留在那边吗?还是去别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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