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在天上四散炸开，有
个小碎片落下来崩在陈潮肩膀上，陈潮把苗嘉颜往也墙边扯
扯。
组烟花放完，小叔走过去要点另组。
小弟回头说：“不咋好看，还是老样式。”
隔壁院子
两个小弟也欢呼着等新轮烟花放出来。
点火间隙，听见大姑问苗建：“能看出男孩儿女孩儿不？”
“把
们都混老。”陈广达进来找吃，跟着掺和句。
农村春节不禁燃，家家都会凑个热闹放挂鞭。小叔拉回来很多烟花，他从小就喜欢鞭炮这些东西。晚饭过后，家里这三个男孩儿都穿上外套去外面看小叔放花。
“爸你要不摆排都点上得，那
放好看。”小弟说。
“那不下子就看完吗？咱不得抻悠着看吗？”小叔说，“们小时候跟你大伯挂鞭都舍不得气儿放完，俩得拆成个个，揣兜里慢慢放，放完小炮里面面面儿俩都撕开倒出来攒着。”
“哎妈真心酸，别在这儿忆苦思甜，快点吧。”小弟催着。
嘉颜没有转回来，慢慢地眨下眼睛，低声道：“你在这儿时候你就是你……你走也不需要别人替你。”
他这句话说得像是带点执拗小脾气，这让陈潮很意外。苗嘉颜是个没脾气小孩儿，总是软绵绵。
这应该是陈潮这次回来，苗嘉颜说最“出格”句话。
陈潮却没有回应他这句话，只笑下，手指敲敲他椅背说：“别钻牛角尖。”
苗嘉颜只说那句，就再没说过跟这相关话。
苗建说什没听见。
大姑又说：“明年过年应该都能抱回来。”
陈潮低头看苗嘉颜，苗嘉颜感受到他视线，也抬头看他。
也不知道是听见还是没听见，跟陈潮对上视线还没心没肺地朝他笑下。
苗嘉颜站在陈潮后面，陈潮比他高头，把他挡得严严实实。
隔壁院子里，苗建也在带着两个外甥玩手摇花。俩小孩儿嘻嘻哈哈，听着可高兴。
“子鑫你把帽子好好戴着，再冻感冒！”大姑吼声。
“热！”小孩儿好像都不爱戴帽子，“不能感冒！”
这边小叔已经把烟花点上，“砰砰”声音断续响起，把隔壁院子话音隔断。
每家年夜饭都是热热闹闹，陈奶奶包三种馅儿饺子，下午苗嘉颜下去帮着擀皮。他不会包，只会擀皮。苗奶奶过来叫他回去吃饭，陈奶奶没让。
包饺子时候，陈奶奶感叹句：“连小苗儿都高中。”
苗嘉颜笑笑，说：“长大啦。”
“可不，”陈奶奶看着他，有点怅然地说，“总感觉你还是小不点儿样呢，连你都上高中。”
苗奶奶也经常会说同样话，小孩子成长在老人眼里总是晃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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