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好。”小卓趴在窗户上，带着笑意说，“
明天去找她，带她去认认每个楼。”
“不用那
麻烦，让她自己找，”石凯说，“让她加你？她找不着哪儿时候你告诉她就行，平时不用管她。”
“没关系，反正明天没有课。”小卓胳膊肘拄着窗沿，电话贴在耳边，“你别担心
。”
“
点儿不担心，要不是小
凯：你最近忙不？有点事儿想麻烦你。
小卓以最快速度回：好你说，不忙。
潘小卓刚才去洗漱，这会儿毛巾都没放，还在脖子上搭着，只把刷牙杯随手放在边，直保持原状站着等消息。
石凯消息过大概半分钟才来。
凯：都有点儿不好意思说，挺丢人。[捂脸/]
这点小心事他没跟任何人讲，原本除陶淮南他也没人可讲。高三陶淮南并不好过，陶淮南秘密只有小卓知道。
小卓逃课带着陶淮南去看医生，陶淮南脸白得像他们手里卷子纸，小卓担心地攥住他手，觉得他活得很辛苦。
高中毕业，他那点儿说不出口指望也就断。然而那段时间潘小卓甚至分不出神为自己那点儿心事感到怅然，那时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担心陶淮南。潘小卓每天会发两条消息给他，也不多说什，就问问“你好吗““你在吗”，陶淮南有时当天就能回，有时要好几天才回。潘小卓特别怕从哪天开始他再也不回。
小卓向来没什好运气，高考志愿填完，他没能去成自己报专业，而是调剂到极冷门专业。但他还是选择去上学。
偶尔看到什东西或是听到什话，会碰到心里直藏着那处软地方，每次碰到都依然会让心跟着软下来，觉得自己幸运，觉得飞扬少年热烈张狂。希望他直肆意，笑起来时眼睛里直有光。
潘小卓看着那条消息，不自觉地笑起来，回复说：没关系，怎。
石凯有个小表妹今年也是调剂到潘小卓专业，开学三天哭四回，没跟同专业学生分在个宿舍，哪哪儿找不着，对专业也不满意。家里平时娇生惯养，现在自己出来上学下心态崩。
小姨打电话给石凯问他有没有同学在这边上学，帮忙照看几天，帮她适应适应。
石凯嫌打字啰嗦，后来直接给小卓拨个语音通话。小卓去阳台接，听见石凯声音觉得又熟悉又恍惚。
他话还是少，但比高中那会儿强多。石凯说话时他会在间歇处说“嗯，嗯”表示自己在听，石凯无语地吐槽时他还跟着笑。
潘小卓经常会看对方朋友圈，那点动态他都会背。但他从来没点过赞，连节日里问候句都没有过。
大三刚开学天，潘小卓拿起手机看到未读消息里头像时，有那瞬间他是恍惚。
凯：在不？小卓？
潘小卓先是眨眨眼，愣好几秒，随后才迅速回复：在。
对方还没说别，小卓怕自己回得晚显得冷落，又跟条：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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