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不难，难得是带着愧疚活着，可此事你不用愧疚，只须扪心
老人敢如此作为，归根结底不还是因为有
刀在腰间，便胆气十足吗？
这个世道，有剑仙朝青秋杀力世间无双，让人惊惧，也有三教圣人高坐云端受无数修士尊敬，可就是他们这些野修，即便是再出什
天才人物，用刀天底下第也好，用枪天底下第也好，只要不曾登临最后
沧海境。
都不足以为人称道。
老人见人间风雨，不止百年，自然不会对此再生出什愤懑之心来。
世道如此，人之力难违。
老人喝
口酒，看向程雨声眼神里充满欣赏，“你这小子，本事不大，眼光倒是挺高。”
语气变化，让程雨声猛然惊，他有些不可思议抬头。
老人松开刀柄，拍拍这小子肩膀，笑道：“老夫当年与你师父开个不大不小玩笑，原意是想让你师父刻苦修行，谁知道他辈子都没能往前走几步，倒是把这个玩笑当真。”
到这里，老人算是给程雨声吃颗定心丸。
程雨声拍拍胸脯，要是这师伯非要不死不休，他这条命今天也就算是定丢在这里。
先生厉害啊。
老人喝口酒，看着这个脸色发白后生，蓦然想起自己当年对师弟说那番话，不由得觉得有些有趣，“你师父说，老夫遇到他这脉，须得赶尽杀绝？”
程雨声木然点头。
事到如今，也只能顺着老人话来。
老人再喝口酒，板着脸说道：“那你有什遗言要说？”
程雨声和老人并肩走很长段距离，见师伯没有要开口打算，便路偷摸着喝好些酒。
直到老人伸手拿过酒葫芦，重新把他别在腰间。
程雨声想想，才貌似很多余说句话，“师父死。”
“
没帮师父报仇。”
老人笑，“那人是个春秋境，你如何报？”
老人把酒葫芦递过去，然后说句走走。
程雨声有些纳闷，接过酒葫芦之后心想之前您老人家便喝这些酒，这酒葫芦能有多大，还剩下多少？
老人似乎是看透程雨声想法，笑道：“老夫这酒葫芦，岂是凡物，只怕是般朝暮境修士都没资格拿着老夫这种品阶法器，这酒葫芦足以储存万斤美酒，可重量却不足斤，你说有没有意思？”
老人有许多未尽之语，比如为这个酒葫芦，他曾深入北方妖土，斩杀尊登楼境妖修，只是为截角，比如为酿造这万斤美酒，他花费整整二十多年时间。
爱酒到他这个地步，只怕是天底下也找不出第二个。
程雨声欲哭无泪，感情您老人家真是点情面都不讲，真要对您这个师侄挥刀相向啊？
老人喝着酒，等着程雨声回话。
程雨声咽口口水，忽然怅然笑，“想对笙歌姑娘说喜欢她啊，说过次，还是想又说次。”
老人皱眉，“笙歌姑娘，是那道种叶笙歌？”
程雨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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