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谢陈郡都找不出太多纰漏来。
唯点,便是人心。
若是旁人,去那座淮阳城,你谢无奕无动于衷,大抵可以说得上是不得不为。
可去人,不是旁人,就是你亲生儿子。
你连拦都懒得拦下。
意外之余,是痛心。
帝王家无情,这世人皆知,可世家大族其实也差不多少,长幼之争,嫡庶之争,比比皆是,就拿谢陈郡坐上家主之外这些年来看,也不知道处理多少有异心谢氏子弟,可即便是再如何,这位老祭酒也没有过次怀疑过自己胞弟。
那位在江湖中名震方大宗师,在庙堂上从未多说过谢无奕。
而之所以想不到,只是因为他谢陈郡选得家主是谢应而已。
这谢应哪里是旁人。
其他,不是这个糟老头子该操心,偏偏你们要在这老头子闭眼之前弄出这些事情,真当老糊涂?”
谢陈郡言语之中满是嘲讽。
年龄足足比谢陈郡小三十岁谢无奕仍旧还是那句话,“应儿是儿子,比大兄更疼惜他。”
谢陈郡看向谢无奕眼里满是厌恶,他主持谢氏数十年,不知道经历多少风雨,自认为先辈们勾心斗角在他这辈已经不复存在,谢氏这代长房两人,他是大兄,二弟谢无奕更是小他足足三十岁,两人真是说得上是兄友弟恭,在谢陈郡安排下,下代中,谢应枝独秀,早就是家主不二人选,到时候他撒手人寰之后,谢应便理所当然坐上那个位子。
到时候只要周国还在,谢家便是板上钉钉开枝散叶比起现在要更胜筹,可他偏偏有件事没有算对。
还不足以说明什?
喝半壶酒谢无奕忽然张嘴说道:“大兄,你该知道,应儿是儿子。”
谢陈郡眼神黯然不已。
是啊,既然是儿子,哪里有坐在老子头上道理?
是眼前这位亲儿子啊。
说好虎毒不食子,为何你偏偏却这般铁石心肠?
老人很痛心。
老人颤抖着收回那只盖在茶杯上手,天冷,茶冷,老家伙心冷。
时到今日,其实老人也有些佩服自己这个胞弟,他等多久却说不清,就连最后这次出手,都那恰到好处。
谢无奕性子。
他原本以为自己这位幼弟性子如他所愿那般,不争不抢,而且坐上家主之位不是旁人,就是他长子,有何不可?
可临临,他还是输招棋。
辈子下不知道多少妙手谢陈郡没有注意过从未落子谢无奕,实际上很正常,但这位局内人忽然以招杀棋让谢陈郡满盘皆输。
还是让谢陈郡很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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