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多说什,只是忽然便开始笑,笑得酣畅淋漓。
在桌上,那张信纸上只有句话,“罗桑河杀修士。”
大周天子看两眼那信纸上字迹,由衷赞叹道:“这他娘字,还真他娘……好看。”
苏谨恭敬说道:“陛下,之前所见那位少年现如今已经离开少梁城,只不过离开之前有封信传入宫中,要陛下亲启。”
御书房内大周天子沉默很久,才平静道:“拿进来。”
苏谨推门而入,得以见到坐在窗边大周天子,那位大周天子神色如常,只不过嘴角泛白,显得有些沧桑。
接过信笺,大周天子没有急着拆开,只是问道:“那少年是什时候离开少梁城?”
苏谨低头回道:“正好是陛下散早朝时候。”
荒废政事。
再加上现如今大周上下都尚有无数琐事等着他处理,他如何能不闻不问。
风雨飘摇之际,反倒显得这位大周皇帝重要性。
司礼监掌印太监苏谨,从大周皇帝起夜时候便直侯在御书房外,等到那场早朝结束之后又直侯在此处,足足已经有半日功夫,这位皇宫万余宦官之首,虽说年纪已经不小,可侯在御书房外半日,竟然不显得有半点疲态。
站在御书房外听不见御书房内某人骂娘声其实才是这些年间宫中最难见风景,那位雄才大略君王从来不惮把自己对某位臣子喜恶表现出来,可现如今却真是句话都不曾传出来过,那些平日里频频被他提及名字,现如今也是个都听不到。
大周天子点点头,然后示意苏谨出去,等到苏谨出去之后,他才看着那封信笺。
看着信笺,大周天子脸色苦涩,心想着你到底是觉得自己不是周人,便弃朕而去?
只不过很快大周天子便自顾自说道:“既然不是周人,那何来为大周搏命之理?”
大周天子去撕开信笺,看着泛黄信纸,眼睛忽然明亮起来。
仿佛枯木再生。
苏谨叹口气,看着这场春雨,想着大周朝走过两百七十多年时光,不知道为何便红眼眶,苏谨是太监,可也是周人。
片刻之后,在御书房外围跑过位小太监,来到御书房前,小太监对着这位掌印太监做足礼数,然后才从怀里掏出封信笺递给苏谨,等到苏谨点头之后,才小跑着离去。
作为知道那日皇帝陛下出宫详细内情几人之,苏谨自然知道那位少年对皇帝陛下意味着什,现如今从宫外传入两个消息,难不成就要成为压倒皇帝陛下最后根稻草。
苏谨不敢去想太多,很快便轻轻敲敲御书房门。
大周天子很快做出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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