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唱完《夜来香》苏慕不乐意:“谁是靡靡之音?”
没等谭影和他掐,夏新然已经先步过来
陆以尧忽然想起苏慕那个比喻,追光灯打,除自己和舞台,哪里都是黑。
冉霖现在就在台上,万众瞩目地发着光。
忽然有人拍下手。
不,是掌声。
“闻多,《死水》。”苏慕放下手,看向彭京与,“你要不要还首?”
陆以尧知道这些人没恶意,就是玩嗨,但还是不喜欢看冉霖茫然无助样,皱眉开口:“……”
“这是沟绝望死水……”
冉霖清朗声音,打断陆以尧话,也冲散《夜来香》氤氲暧昧,整个空间,忽然被他字正腔圆朗诵,从歌舞升平上海大世界,拉回军阀混战帝国主义横行旧社会。
“……清风吹不起半点漪沦,不如多扔些破铜烂铁,爽性泼你剩菜残羹。”
“也许铜要绿成翡翠,铁罐上锈出几瓣桃花,再让油腻织层罗绮,霉菌给他蒸出些云霞。”
气氛折磨自己。
苏慕靡靡之音结束,时光仿佛被带回旧上海夜总会,袁逸群正撺掇潘大攀再来曲《昭君出塞》,彭京与忽然出声:“冉霖。”
冉霖还沉浸在爱这夜色茫茫旋律里,猝不及防,呆愣抬头:“嗯?”
彭京与扶着沙发扶手,身体前倾凑近他,声音却是全场都听得清:“你也来个呗。”
冉霖不明所以:“来什?”
彭京与僵住,却还嘴硬:“有什可还。”
毕夜慢条斯理道:“你让人家吹拉弹唱,人家应,你是不是得礼尚往来?”
彭京与囧,这帮混蛋到底是哪头!
“算,别逼他,”谭影出声解围,“他也就能听听靡靡之音,到不反封建反帝国主义高度。”说完,他忽地又看向冉霖,双大眼睛炯炯有神,“要不要跟哥起当地下工作者,觉得你身正气,很有潜力!”
冉霖哭笑不得,朗诵酝酿起来气势早成烟。
“让死水酵成沟绿酒,漂满珍珠似白沫,小珠们笑声变成大珠,又被偷酒花蚊咬破。”
“那沟绝望死水,也就夸得上几分鲜明,如果青蛙耐不住寂寞,又算死水叫出歌声。”
“这是沟绝望死水,这里断不是美所在,不如让给丑恶来开垦,看它造出个什世界!”
冉霖朗诵得认真,专注。
没人笑话,反而也听得入神。
彭京与笑得不怀好意:“随便什,吹拉弹唱,要不跳个舞讲个快板也行,但不能是现代,必须符合们今天民国Party主题。”
冉霖囧。
围观群众倒来兴致,袁逸群也不骚扰潘大攀,和其他伙伴起期盼地看着“新人”——相比“旧人”,当然是冉霖更有新鲜感。
对着这多双星星眼,冉霖骑虎难下。
气氛正好,大家也玩得嗨,他要说不,真很扫兴……但是没人说还要准备才艺啊,还是民国,敢不敢更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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