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璟玉只是红
眼眶。
方闲眼里已经蓄满泪水。
“海空下毒你知不知道？”
“不知。”
“
爹真
是你唐家灭门凶手？”
声令下，方家豢养高手立刻将海空五花大绑，由“留”变“锁”。
海空和尚终于再没法装淡定，恼羞成怒高声道：“唐璟玉冤枉老衲，小公子切不可听信……”
“去你死秃驴！他是大哥！不相信他难道相信你！”
方闲怒不可遏，声没教养唾骂，仿佛又成那个吊儿郎当方家小公子，不出江湖，不懂人情，没轻没重，却也天真随性。
什
时候，浪荡不羁小少爷成明理懂事方少侠呢？
“你们合谋？”
“不，他利用。”
老和尚瞠目结舌，作出副“震惊”模样，声音却不是气急败坏，更像是被污蔑后受伤与不可置信：“唐璟玉，你怎可含血喷人，方焕之灭你唐家，你报仇天经地义，但你不该往菩提寺泼脏水。”
人群中立刻声声附和——
“是啊……”
陆以尧听见冉霖这样说。
字句，清清楚楚，仿佛这世上只剩下这个人声音。
鬼使神差，他轻轻点头。
拍摄是谁喊继续，场记板有没有再打，陆以尧都听不见，偌大席武堂里所有切都人间蒸发，满眼满眼，只剩下冉霖，不，只剩下方闲在和他说话。
那人质问：“毒，是你下吗？”
”
陆以尧微微皱眉，下意识环顾全场，觉得宋芒简直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倒想假装这个世上只有他和冉霖，但这周围黑压压片，有群演，有配角，有灯光，有摄影，有剧务，有场记，有录音……
眼前忽然扑来个黑影。
没等陆以尧反应过来，已经被人抱住。
个猝不及防拥抱。
“是。”
“你什时候知道？”
“……”
“回答！
句“大哥”，唐璟玉眼睛发酸。
可他知道自己是不会哭，唐家灭门之后，他就再也哭不出来。
“二弟……”
“不许这叫！”
方闲声嘶力竭地打断他，彻底崩溃。
“太不像话……”
“海空方丈向来德高望重……”
这些声音都没有入得唐璟玉耳。
但方闲听见。
“都给闭嘴！”他声怒吼，“把海空方丈给锁！”
“不是。”他感觉自己身体里有无数声音在叫嚣着，爆裂着，可他说出话，却静如止水。
“那你进厨房做什？”
“找落花剑谱。”
“你个人吗？”
“还有海空方丈。”
紧密，坚实，用力，炽热，不带半点暧昧。
陆以尧忘呼吸。
终于，冉霖轻轻松开他，回到面对面状态，但距离极近。
眼对眼，鼻对鼻，冉霖目光炯炯，仿佛能将人魂魄吸进去。
“不用去想其他，就看着。你最对不起，最不敢面对就是，但你必须面对也只有。除以外，你不用也不屑于给任何人交代，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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