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晏垂下眼睑,笑道:“袁大少性格直爽,有什说什,谈不上失礼。”
袁崇安面色微变,但是仍旧对祁晏挤出个微笑:“这里不是谈话好地方,等到京城后有机会,这个老头子再请祁大师好好聚聚。”
“有情意人见面才叫聚,袁家豪门大户,祁晏不过江湖骗子,高攀不起。”祁晏叹口气,“袁老先生不必如此,你们家这个忙不会帮,也帮不。”
袁崇安只觉得喉头传来股腥甜之气,半晌才把这股腥甜压下去:“祁大师何出此言?”
“袁老先生,做什事都要讲究个良辰吉日,错吉时,又何来吉祥如意?”如果当时袁家不折腾出那些事情,愿意立下承诺做善事弥补先辈犯下错,也许他还能出次手。可是现在袁家早已经错过最后次生机,除非世界上真有神仙,不然谁也救不他们。
你胡说!”袁鹏脸色扭曲道,“祁晏,你这个邪门歪道,不要张嘴就咒人!”
“从不胡说,”祁晏看袁鹏眼神非常平淡,又带几缕同情,“人欠债,早晚要还。不管是几十年还是几百年,就算债主忘记,还有老天替他记着。”
袁崇安晃几晃,有保镖扶着才勉强站稳。袁家祖上是水匪出身,当时天下大乱,他祖辈趁机发笔大财,手上也沾不少人命,后来拿着这些钱财逃去国外。等动乱结束后,他家又以响应国家号召名义回国投资,近百年来,直过着风风光光日子,连他自己都快忘记他们发家钱从何而来。
这个话祁晏重复两次,刚才祁晏这说时候,他只以为是祁晏在胡说八道诈袁鹏,可是现在见祁晏这脸然模样,袁崇安就明白,祁晏是真算出来他们家当年这些事。
祁晏能算出来事情,是不是代表那些流大师也能算出来?
“错过……”袁崇安脑子里转出许多念头,有愧疚、有懊悔、有愤怒,但是更多却是绝望,这次他终于没有撑住,噗声吐出血,晃着身子倒下去。
“爷爷!”袁鹏手足无措地扶住袁崇安,恶狠狠地盯着祁晏,“祁晏,若是爷爷出事,定不会放过
难怪他看上那几位大师,他三番两次上门拜访,也不愿意松口,原来竟是觉得他们袁家应该落得如此下场吗?
凭什岑秋生那个老头子随便开个口,就能请去四五位大师同去看风水,到他这里却只能请到个外地来术士,最后还只寻到个假穴?
前人作恶与他们后辈有什关系,凭什该让他们来承担这些?
“爷爷,你没事吧?”袁鹏见爷爷神情也不好,也顾不上跟祁晏吵架,回头跑到袁崇安身边扶住他,“先送您回酒店休息,华夏这大,世界上也不只他祁晏个人会看风水。”
“阿鹏,不要无礼,”袁崇安比年幼孙子更擅长隐忍,他把颤抖手藏在衣袖后,对祁晏慈和笑,“袁鹏他不懂事,让祁大师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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