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上眼,挡去眸中晦暗。
温宴拉下床帐,又悄悄把带上床来油灯点燃,趴在被褥上,将凌祈宵给他钱袋中剩余碎金碎银都倒出来,算遍又遍,再拾起那碎金子,用牙齿咬口,咬不动,果真是真。
他眉开眼笑,想将之与自己之前存银子搁起,这才想起来那人还睡在他屋子里呢,他银子就藏在枕头下……
算算,温宴努力安慰自己,那人这般有钱,出手就是袋钱,肯定不会贪他五两银子。
这般想着,他放松下来,将那些金银小心翼翼地重新装回钱袋里,抱进怀中,贴在心口处,这才缩进被窝里,闻到上头另个人身上味道,不自在地吸吸鼻子,很快睡沉。
温宴阵唏嘘:“那你这仇家可真可怕,那大个血窟窿,是剑伤吧。”
“你连这都觉得可怕,还想去投军?”
温宴:“……”
这人怎这样?
入夜,温宴把他今日新买被子抱来给凌祈宵,顺便抱起自己原本那床:“你睡这里吧。”
祈宵轻眯起眼:“你识字?”
“认得啊,认得字可多,”温宴得意解释,“爹想要念书考科举,五岁就将送去村里赵老先生家里开蒙,这名字也是他给起,被逼着念两年书,字都认得,文章也念过不少嘿,可实在讨厌念书,不乐意学,宁愿跟着爹打猎,后头爹就随。”
“那你爹人呢?怎未看到他?”
温宴嘴角笑滞瞬,又嘟哝道:“娘跑,爹死,现在就个人。”
凌祈宵闻言皱眉:“你几岁?”
凌祈宵看着他:“你睡哪?”
“爹屋子空着,去收拾下,能住。”
凌祈宵目光落到他手中被子上:“脏,你用新。”
“不用啦,你这种富家公子哥,肯定睡不惯别人被窝,你睡新吧。”温宴大方地摆摆手,反正这人给他那多钱,他点不委屈。
目送着温宴出去,再从残破窗纸缝隙间看到他走进对门屋子,凌祈宵盯着那处看许久,直到那间屋中油灯熄灭,他又在黑暗中坐会儿,重新躺下。
“十五,本来打算去投军,说不定以后还能当个大将军,但叔他们不让,说个人去外头会被人欺负,说什都不肯,打算再过两年,等十七,就偷偷溜出去。”
温宴大咧咧地说着,大约是个人在这山里住久,第回碰到能说话人,即便这个书生总是副冷冰冰棺材脸,看着不好惹,他跟他说话还挺高兴。
他笑脸格外晃人眼,凌祈宵移开目光,没再多言。
温宴看他眼,好奇道:“你呢?你真碰上仇家追杀啊?不能说吗?”
半晌,他见到那人神色阴下,微颔首:“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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