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傍晚,天色渐黯时,他们只带侍卫三两人,低调出别宫。
凌祈宴在这边产业,尽由当年温瀛给他那位因伤退伍手下万冲打理,表面上万冲才是他那些产业背后东家,万冲也十分本事,台面上台面下事情都干得风生水起,生意做得十分之大,如今已是这金陵商会中举足轻重大人物。
他们装扮成万冲家中子侄,随之起去城中处十分清幽雅致园子里。
这处园子归商会中位大商贾所有,今次饮宴也是他操办,金陵商会每岁都会办这饮宴,众大商贾轮流做东,为是凝聚人心,有银子块赚,有难共同分担。
下车之前,凌祈宴小声告诉温瀛:“这样场合,原本还会有当地*员赏脸来捧场,但现今你这位陛下在此,他们不敢顶风作案,今日在场,必都是这商会中人,除旧识,不会有人认得们。”
御驾驻临金陵,在这江南别宫停数日,皇帝半日召见*员处理政事,半日出外游玩,并未如之前那般来就下狠手整顿当地官场,众地方官提心吊胆几日,逐渐放宽心。
凌祈宴这段时日更是好不快活,江南繁华,金陵之地更是繁华之甚,他每日早出晚归,哪怕没有温瀛时时陪着,也能自个四处寻找乐子,乐不思蜀。
因着这个,很快便有人将主意打到他身上,有那心眼多地方官找上他,各种送礼套近乎,凌祈宴来者不拒,除不要人,别东西无论多贵重送什他都收,还时常出去与人饮宴,被无数人围着阿谀奉承,得意非常,以至不几日,这些地头蛇便摸清他这位君后性子,那就是个见钱眼开、贪得无厌草包!
当然,这样草包最容易哄,只要东西送够讨他欢心,过后帮忙吹吹枕边风,哪怕皇帝真突然翻脸要找他们麻烦,也还有个转圜余地。
殊不知凌祈宴确实贪得无厌,价值连城宝贝收不知多少,却半点不怕被皇帝知道,甚至每日晚上窝皇帝陛下怀中,与他评头论足点评哪位大人出手阔绰,是个家底殷实,谁谁看不起他拿些平常之物敷衍他。
温瀛问他:“你来做什?”
凌祈宴笑笑:“这里*员富商借着漕运私盐各样手段敛财,个个富得流油,当官还会顾忌收敛着些,这些富商可是怎奢侈怎
温瀛其实十分无奈,他说让凌祈宴去折腾,自然不会插手,凌祈宴却上瘾,明明手头堆这些地方官卖官鬻爵、官商勾结详致证据,偏要耍猴般地耍着他们玩,哄着人给他上贡更多好东西,不到尽兴绝不收手。
“明日又要出去与人喝酒?”
听出温瀛言语间不悦,凌祈宴枕到他腿上,笑嘻嘻地捏他手指节:“去啊,明日据说是这里商会办饮宴,排场大得很,年才回,正巧赶上,嘛,微服去,去凑个热闹。”
默然阵,温瀛沉声丢出句:“跟你块去。”
凌祈宴完全不介意,起去就起去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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