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会儿之后,才闷声道:“穷秀才,你太坏,
温瀛淡声解释:“未来皇后和储君母妃,不能背弑君污名,她后事不能这随意就办。”
凌祈宴怔:“……这能行吗?她那日可是当众承认。”
“当时除那些内侍和太医,只有个靖王在,不打紧。”
凌祈宴讪笑:“那,你说她是储君母妃就行,和有什关系?”
温瀛却问他:“若不能让世人尽知你和祈寤兄弟关系,祈寤和其他那些皇子又有何区别?又为何非选他不可?”
温瀛抬眸看他眼,没与他计较,默不作声地将黑白棋子分开,扫进棋盒中。
凌祈宴盯着温瀛骨节分明修长手指看阵,好似他手比这些玉质棋子还要更莹润些,这人也不知怎长,分明杀人不眨眼,时常握剑双手,这会儿捏着这些棋子,不知他本性人看,或许还当他是那温润如玉书生文人。
这想着,凌祈宴心思又跑偏。
若是当日没有革除功名那出,这人当真考取状元,进翰林院,做文臣,会变成什样?
以温瀛本事,哪怕不能被皇帝认回来,说不得也能年纪轻轻就成为权倾朝野肱股之臣。
皇帝反正是个废人,如今这别宫里就温瀛和靖王两个顶事,到时候两边对上,互指对方造反软禁皇帝,谁说算单看哪边更占上风罢。
“殿下这自信能赢吗?”
“为什不能?”温瀛反问他。
“也是,靖王在西北待近二十年,领兵本事确实不错,他那些手下也都服他,鲜有勾心斗角,他已经习惯说不二,又是个刚直不阿心向着陛下,哪有你这位太子殿下这般多勾勾绕绕心思。”
凌祈宴言语间满是揶揄,那位靖王爷,习惯用武将思维思考事情,哪能像温瀛这样肚子坏水。
他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让后世皇帝都知道,凌祈宴不是出生低微佞幸,他也是下任皇帝亲兄长,他该有尊荣,不能被后世抹杀。
凌祈宴顿时哑然。
半晌之后,他翻过身,埋头进温瀛怀中,久久不言。
温瀛轻抚他面颊:“做什?”
凌祈宴没理他。
就只是要他直压抑本性,日日与那些酸儒虚与委蛇,啧……
凌祈宴越想越乐,到最后不由捧腹大笑,在榻上打起滚,温瀛收拾完棋子,皱眉将他摁住:“你笑什?”
“没什——”
凌祈宴轻咳声,没与他说,将笑意憋回去,躺去他腿上。
安静下来后,想起先前直想问事情,他勾住温瀛只手,抬眼看着他:“你先前吩咐人,淑妃下葬之事不必着急,为什?你又在打什主意?不是说好来给她操办后事吗?”
且靖王根基,也从来不在这上京城。
难怪温瀛这般胸有成竹。
温瀛点点头:“等着吧。”
夜色渐沉。
凌祈宴将棋盘推,在最后胜负关头耍赖道:“不下,不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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