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生死就当真只是瞬间事情
回到永安宫,被温瀛抱住,凌祈宴才似如梦初醒,在温瀛怀中打个寒颤。
温瀛轻抚他后背:“没事,没事。”
凌祈宴艰难咽下声音:“小六他,没吗?”
“嗯。”
“……为何会这样?他白日里还说不知道那个畜生关在哪里,后头怎又突然去朝晖殿,还被那个畜生挟持,已经提醒他,不要去沾惹那个畜生,他怎就是不听?”
她浑浑噩噩地转身,看到大睁着眼死不瞑目倒在地上儿子,短暂怔愣后终于崩溃尖叫,软倒在地上。
温瀛扔弓冲上去,将早已昏迷不醒、同样摔倒在地凌祈宁抱起,凌祈宴大声呵斥众错愕没反应宫人:“还愣着做什!快去传太医!”
不远处角落里,云氏面无表情地看完这出闹剧,淡道:“走吧。”
身侧太监低声问她:“娘娘,您不过去安慰安慰陛下?”
云氏嘴角牵扯开抹意味不明笑:“急什。”
箭!”
沈氏猛地转回身,伸开手护住她儿子。
凌祈寓手里抓着个凌祈宁,身前还挡个沈氏,那些弓箭手怕误伤这两人,哪怕愤怒至极皇帝再三催促,都迟迟没敢放箭。
凌祈宁在剧烈喘气后,突然像是没生息般,胸膛塌下去,软倒在凌祈寓身上,凌祈寓依旧手拎着他衣领,手掐住他脖子,没将人放开,兀自叫嚣,癫狂大笑。
凌祈宴见状心下凛,想到什,低下声快速与温瀛道:“小六不行,他从小就有哮症,之前许多年都没犯过,刚才那样分明是又犯病,必得赶紧将人救下来,快!”
温瀛将他抱得更紧。
安静相拥片刻,温瀛叫人打来热水,帮凌祈宴擦把脸,又让他泡泡脚。
这才刚入秋,凌祈宴却觉遍体生寒,不停打冷颤。
在战场上,他可以潇洒落拓、毫不眨眼地杀人,他甚至不将自己生死当回事,总说死便死,今朝有酒今朝醉。
但是今日,凌祈宁死,却突然让他生出胆怯。
温瀛和凌祈宴将凌祈宁送回寝宫,留下来守着他。
太医很快赶来,施针用药,但凌祈宁直昏迷未醒。
当日深夜,他症状又突然恶化,众太医使出浑身解数轮番抢救,最后起匍匐在地,战战兢兢地与温瀛请罪。
凌祈宴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小弟弟咽下最后口气,木愣愣地想着白日里还与他言笑晏晏,说要做大将军、好端端人,怎突然说没就没?
他颤抖地伸出手,想摸摸凌祈宁脸,刚碰到,就被温瀛扣住手腕,从榻上拉起。
温瀛眼瞳缩,当下上前去拿弓箭手手中弓,后退两步,拉开弦。
凌祈寓和沈氏都在与皇帝对峙,并未注意到温瀛手中箭已瞄准他们。
下瞬,箭矢破空而出,堪堪擦过沈氏鬓发,钉进她身后凌祈寓喉咙里。
沈氏哭求声戛然而止,怔在原地。
在她身后,凌祈寓轰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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